穿着冰蓝色常服,高挑秀雅的年轻帝王,迈着急切的步子,匆匆赶至贵妃的瑶池宫。
“卿卿,你怎么把侯夫人传进来了?”
年轻帝王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难掩焦虑。
当他刚踏进殿内,一眼就瞧见那个记忆中熟悉的身影,正侧对着自己,看向自己的眼神,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言说的复杂。
年轻帝王立马顿住脚步,条件反射般,亲自动手整理好,刚才因快步前进而凌乱的衣衫。
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佟贵妃,不干了!
“哟,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往日里总没个正形的圣上,竟然也注意起仪表来?”
佟贵妃话里的阴阳怪气,就连顾南夕也听出来。
顾南夕顺着佟贵妃的视线,望向呆立在门口的年轻帝王。
他长相英俊,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天皇贵气,衣衫挺整洁,不似佟贵妃说的那样啊。
就连脚上那双黄色鞋子,都一尘不染呢!
年轻帝王全身一僵,一动也不敢动,干巴巴道:“哪有?我何时不注意仪态了?休要胡说!”
佟贵妃冷呵一声,眼圈却红了。
顾南夕收回视线,在脑海里疯狂呼叫慈母系统:“剧情啊!快给我剧情!原主是怎么捞鱼的?”
慈母系统装死中,拒绝回答。
年轻帝王见顾南夕不再瞅自己,这才敢小步往屋里进,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他顺拐了!
身后的贴身内侍把头深深垂到胸口处,也不敢出言提醒他。
佟贵妃不甘心当众被打脸,于是当年轻帝王一坐下,就立即贴了上去。
谁曾想,往日里恨不得把贵妃栓裤腰带上的帝王,此刻一蹦,离她八米远!
嘴里还一本正经道:“身为贵妃,理应端庄自持,注意你的仪态!”
说完,年轻帝王还偷瞄一眼顾南夕,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悄悄松口气。
佟贵妃腰肢一拧,彻底爆发了。
她伸出染着丹蔻的手指,指着帝王的鼻子怒骂:“好你个姓赵的,你同臣子之妻有一腿也就罢了,还敢这样对我!”
帝王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第一反应就是扭过头去看顾南夕,惊慌失措道:“我没有!你胡说!别冤枉我!”
佟贵妃红着眼眶,像炸毛的猫,鲜红的嘴唇叭叭的:“京都谁不知道,你同永昌侯夫人有奸情!”
跟谁?永昌侯夫人?
屁股都抬起来的年轻帝王,闻言又坐了回去,大大地舒口气,抹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卿卿,永昌侯夫人大度,不愿同你计较。你莫再胡搅蛮缠。”
他这种反应,不光把佟贵妃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顾南夕也频频侧目。
这帝王,对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对啊。
不太像情郎,而是像……
见到教导处主任的学生?
顾南夕的一颗心,直打鼓,原主和皇帝,玩的套路这么别具一格吗?
佟贵妃呆呆地看着年轻帝王,狐疑道:“我可没乱说。你以前最爱狸奴,难道不是因为狸奴抓伤了顾南夕,所以才再也没养过狸奴?”
年轻帝王好笑不已:“你这想得也忒多,太医告诉我,我总鼻子不顺畅,是因为狸奴掉落的毛引起的。母后便不许我再养狸奴。”
佟贵妃将信将疑:“为何你给旁人赐的都是珠翠,赐给顾南夕的却是水晶簪子?难道不是告诫顾南夕,要保持冰清玉洁之身?”
年轻帝王飞扑过去,一把捂住佟贵妃的嘴,惊恐万分:“你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我如何能管得了她?!”
年轻帝王转过头去,对着顾南夕挤出一抹讨好的笑:“佟贵妃年少无知,定是被人忽悠了,才会对您不敬。”
“不敬?”
顾南夕怎么觉得这场景,越来越古怪?
堂堂贵妃,对从三品诰命不敬?
年轻帝王以为顾南夕是在生气,便用另一只手挠挠佟贵妃的掌心,还不断地使眼色:“快说,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子?怎么连这种荒谬之词,也能说出来?”
佟贵妃一会看看帝王,一会又看看顾南夕,各种阴谋猜测在脑海里上演。
他俩该不会是在演戏吧?
顾南夕一眼就看出年轻帝王眼中的慌乱和紧张,不由生出一个离谱的猜测。
顾南夕放下手中的点心,一双眼睛牢牢盯住皇上,不带一丝感情色彩道:“情郎?”
佟贵妃闻言,气哼哼地甩开年轻帝王的手,提起裙摆就跑出瑶池宫。
她要去找太后告状!
年轻帝王的视线追随佟贵妃离去,身体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定在原地,纹丝未动。
“情郎,给我倒杯茶来。点心吃多了,口渴。”
瑶池宫里的宫女太监们,惊恐地抬起头,下一秒,又立刻低下去,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倒是皇上的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