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神秘石膏头来到自己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自己。
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星本来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呢,结果,这家伙却是将书一合,微微抬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哼...既然如此——自己想办法吧。”
说罢,他与两人擦身而过。
星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自己想办法不是也应该找你吗?
“一般人在这种幽深阴暗的环境下,忽然看到一个好像有人格分裂症一样带着石膏头的男人自己和自己下棋,然后又自顾自上来搭话的话都会感到苦恼的吧?
“这不是你的问题吗?”
神秘石膏头:“......”
“愣着做什么?你真的不打算为你这突兀的做法给个说法吗?”星又问道。
神秘石膏头:“......”
江余看着这一幕,第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懵:“我嘞个倒反天罡啊。她跟谁学的?”
戴着石膏头的男人罕见地在原地愣了两秒,他还是头一次,因为这种异常熟悉的谈话方式而感到错愕。
不过回过神来之后,他并不打算回答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的时间很多吗?我看不像。坐电梯下去,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他似乎对星鱼二人此行的目的十分了解。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给个说法吗?”星再一次开口提了这件事。
这种逮住一个口子就往里面疯狂撒盐的行为,显然是从江余身上学过去的。
石膏头:“......”
这是第三次沉默了,这个男人此刻感觉有些头痛。
也不知道该称赞眼前这个灰毛精明好还是贬低她愚蠢好。
抓着一个点不妨,在吵架和争论中是一种简单且高效的方法,但关键在于,这灰毛抓的这个点,对于她而言无论是否知晓,似乎也无太大意义。
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又缓缓吐出,仿佛克制住了一股汹涌的情绪。
“提问之前,不如先想一想,答案是否对你要解决的问题有益。
“如果没有,最好别问,显然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
“...算了,就当做个示范: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在帮阮·梅办事;我本是空间站的访客,误入此地,目睹了她的实验。
“我的目的大抵和你们相同,既然你们来了,我便不会干涉;可如果你们失败,我就会强硬介入,阻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知道这些就够了——一共两句话,非常高效的沟通。”
“噢~”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带着同三月一般清澈的表情,“那你为什么要带着石膏头?”
“因为我见不得蠢材,当然,他们也不想见我。
“真正的阮·梅造物,就藏在下方的巨型......”
“噢,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不用说。”星打断了石膏头的话,“要高效的沟通啊。”
石膏头:“......”
“所以,既然我们目的相同,为什么不能一起行动呢?”江余开口道,“算了,还是来说说你为啥要一个人在这里下棋吧?而且你真的不打算对自己的这个行为给个解释吗?”
石膏头:“......”源头果然是你吗!
江余盯着眼前的石膏头男,也就是真理医生:维里塔斯·拉帝奥看了一会。
他知道这位教授是一个面硬心硬,外冷内热类型的角色。
对于这部分第一次碰到对方的剧情也有些印象,但是眼下的发展似乎有点偏离太多了。
毕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咬着屎橛子打扑棱的行为,哪怕是他也会感到头疼吧。
真不知道星是跟谁学的。
江余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要为难对方了。
“算了星,你看他都不说话了,别管他了,咱们去捉虫子吧。”
招呼了星一声,江余便先朝着那电梯走去,星也赶紧跟上,只留下教授一人站在这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把别人拉到自己相同的水平线并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战胜他人的人,还有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不在乎他人想法的人,都是他难以应付的类型。
因为一不小心,就会产生让对方品尝“知识的厚重”的想法。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有些意外自己今天究竟是哪里来的耐心,随后迈开脚步,身影隐于黑暗之中。
星鱼二人乘着电梯一路向下,终于到了此前看到过的那个庞大空间之中。
这会再抬头看去,却是发现此前看到的那个,悬挂在顶部如同卵一般的结构俨然破碎了。
些许卵壳还残留在环状的钢铁结构中,丝丝缕缕的橙黄色粘稠液体从上方垂下,看上去有些恶心。
忽然,似乎又什么东西从两人身旁的黑暗中窜了出去,庞大的阴影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