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坐在教室里的江尽染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摸了摸鼻子。
哪个家伙在骂她?!
“各位,有个事和大家通报一下。”
时绘走上讲台,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她的眸光向下扫视一圈,“大家也知道,希望杯的决赛,我们已经筹备很久了,但是现在,我们有点缺人手……”
时绘是文艺委员,而“希望杯”的全称则是——
“希望杯”少年戏剧大赛。
这是一项规格很高的全国性大赛,如果能够在希望杯获得奖项——
学生不仅可以获得学校的丰厚奖励,甚至能为自己以后的升学提供助力。
为了这份荣耀,几乎每个班的学生都心生向往,踊跃报名。
当然,比赛也是残酷的,经过几轮激烈的角逐,大部分人已经被淘汰,时绘却带着同班同学,奇迹般地闯进了决赛。
为了决赛最后的表演,他们已经准备了许久。
“缺人?缺的是打杂的?还是上台表演的?”有人立马问道。
时绘微微一笑,“我们的舞台剧,还缺一个演员。”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这意味着,只要能捡漏这次机会,他们就能搭上希望杯的末班车,去决赛舞台表演,最后如果得奖了自然也有自己一份……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江尽染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什么希望杯,这小说里也没怎么写啊。
老是让她面对一些未知的情节,穿书真是穿个寂寞。
“时绘,你知道的,我表现力还不错,要不然就让我上吧。”已经有人举起手臂,开始毛遂自荐。
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整个班级顿时闹哄哄的,“你这么说我就不困了啊,我也想上台表演,选我!”
“时绘,看我看我,我什么都能演,绝对不拖后腿。”
……
时绘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她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需要一个同学——”
“来演一棵树。”
“噗”。
话音一落,已经有人忍不住喷了。
然后,便是一阵尴尬的沉默,仿佛有一群尬叫的乌鸦从教室上方飞过……
江尽染转着手中的笔,像个旁观者一般,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切。
仿佛在看小孩子的把戏。
毕竟,她实际已经29岁“高龄”了。
什么大赛,什么舞台剧,这些或许是八百年前她才感兴趣的事吧……
“不是,不能用道具吗?非要让人去演?”有人提出了质疑。
“对啊,让人演一棵树,也太侮辱人了吧……”
“额,我撤回我刚刚说的话,我最讨厌树了,我对树过敏!”
“我也……时绘你还是找别人吧。”
……
在得知舞台剧的“最后一块拼图”是一棵树后,众人的热情顿时被浇灭了。
他们确实渴望在希望杯得奖,但他们同时也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少年,自尊心强得很——
去演一棵树,太不像话了。
时绘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场面。
她的眼底,极快地划过了一丝冷意。
如果不是一棵树,还轮得到你们吗?
她这样想着,但面上依旧带着微笑,“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我们就通过抽签来选吧。”
“不是,这棵树非有不可吗?”
“就算要有,非要人来演吗?”
“我靠,我最讨厌抽签了,好可怕!”
……
众人非常抗拒,但时绘的态度也相当强硬,“我已经和校长报备过了,校长对这次决赛很重视,希望杯事关学校的荣誉,也事关我们班的荣誉……校长说了,谁被抽中不去的话,期末评奖评优就别想了。”
江尽染忍不住摇了摇头。
啧啧。
这时绘,小小年纪,还挺会的啊!
这就道德绑架,威逼利诱上了……
只见时绘从桌下拿出一个箱子,她晃了晃放在桌上,“我开始抽了。”
“千万别抽我,我丢不起这人。”
“为什么要抽签啊,还不如你自己指定一个,这样搞得我好紧张!”
“这种烂活我是拒绝的,抽中我我也不去!”
……
时绘在一片混乱的人声中,抽出了一张白色的纸条。
众人顿时紧张地屏住呼吸,江尽染也把眸光投在那张薄薄的纸片上——
这个被抽出来的倒霉鬼到底是谁?大家都很好奇。
时绘把纸条展开,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翻转纸片,把上面的名字对外展示。
她看向江尽染,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被抽中的,是江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