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望着眼前的照己灯，眼神中满是不解与疑惑，只见他单手握住照己灯的灯身，尝试着将自己的才气注入其中，然而照己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彻底失去了作用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白夜眉头紧皱，他不明白为何照己灯会对自己失去作用。

“嗯？”

陈心瞳望着白夜的方向，同样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但瞬间便想通了一切。

只见他将目光转到了颜圣书院的方向，对着词宋开口道：“词宋，你上台，接过你师兄手中的照己灯，继续试炼。”

词宋闻言，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乖巧地走上了试炼台，从白夜的手中接过了照己灯。

就在词宋的手握住照己灯的瞬间，照己灯上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华，试炼台上，另一个“词宋”正在缓缓浮现。

“先松手。”

见此情景，陈心瞳的声音再次传出，词宋也松开了照己灯，将其放回在地面上。

“这……”

白夜望着试炼台上的词宋，脸上露出了更加疑惑的神色，他望着陈心瞳，开口问道：“先师，这是为何？”

“天生圣人，心念通达，无愧于心，你自然无需面对另一个自己。”

陈心瞳的声音淡淡响起：“或者说，你的内心纯粹无垢，所做之事皆无愧于心，以照己灯的能力，根本无法复制出另一个你来。”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你的内心无垢，即便照己灯能够映照出你内心的恐惧，但你的内心却根本没有恐惧，没有愧疚，没有任何的不安，所以，照己灯才会熄灭。”

陈心瞳望着白夜，缓缓开口：“这种情况，我虽听说过，但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得不说，你很优秀。”

陈心瞳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学子们全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们望着白夜，眼神中充满了错愕。

他们没有想到，白夜竟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竟然能够让照己灯都失去作用。

“多谢先师称赞。”

白夜拱手行礼，紧接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试炼继续，词宋。”

陈心瞳没有再看白夜离开的方向，对着试炼台上的词宋开口喊道。

试炼台上，词宋也开始了自己的试炼。

只见词宋再次握住照己灯，紧接着另一个“词宋”的身影便开始凝聚，相较于其他学子，“词宋”虚影凝聚的速度却慢了太多太多，这道虚影足足凝聚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堪堪显现出词宋的模样。

词宋见此情景，转头看向陈心瞳的方向，询问道：“先师，这是什么情况？”

“嘶，你和白夜师兄弟二人当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若是你们二人生在天外天，我都不敢想你们如今会有怎样的成就，只可惜，如今天外天的年轻一代，大都是酒囊饭袋。”

陈心瞳的话语中毫不掩饰对于天外天学子的嘲讽，紧接着便开口解释道：“你的内心虽坚定，但依旧有尘垢遮蔽，有缺点，有恐惧，但相较于常人来说，却犹如大海与溪水的区别。”

“之所以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在刻意压制你的天赋，而你内心同样深知这一点，所以你对于自己的否定，要远超于常人，这也导致你的试炼难度将是常人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陈心瞳的话音刚落，就见另一个“词宋”已然凝聚完成，他身披一袭璀璨夺目的灿金色长袍，衣袂随风轻扬，背后则是金色诗文交织成辉，犹如星辰般闪烁不息，释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威压，瞬间将整个试炼台笼罩在一片庄严而压抑的氛围之中。

“词宋”所展现的气质，与真正的词宋本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词宋给人的感觉是随和，谦谦公子，温文尔雅，举止间尽显谦谦君子之风，令人心生亲近。

但眼前的“词宋”却如同自九天之上降临的帝王，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与强势，每一道目光都仿佛能穿透人心，透露出上位者独有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词宋”望着眼前的词宋，眉头微皱，缓缓开口：“现在的你，就只有这种境界？”

“词宋”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看向词宋的眼神中也充满了鄙夷。

“这，这不对吧？为什么每个学子面对的另一个自己，都是和自己境界相同，而我面对的，则比我高一个境界？”

词宋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因为他清楚的感知到，眼前这个“词宋”所散发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大儒，而自己不过只是翰林境界，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大境界的“自己”，词宋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胜算。

“因为你在刻意压制自己的天赋，而眼前的另一个人，则是完全将自己的天赋释放，没有一丝压制，完美状态下的你，若是你的实力不弱于他，你又何必压制自己的天赋呢？”

陈心瞳的声音淡淡响起，为词宋解释了眼前的“词宋”为何会比他高出一个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