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宁老先生的弟子,按正常来说,我是不能与你谈论将军府的家事,但在我年少时,我曾有幸被宁老先生指点过几招剑法,他对我有再造之德,所以有些事情,我虽不能明说,但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关于词阳与词铭心父子之间的事情,言尽于此。”
李清歌驾马对坐在马车内的词宋传音道。
“词阳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他对你父亲,你爷爷的崇拜之情,使得他每日头悬梁,锥刺股,刻苦努力,但他确实在文道之上,并没有太多天赋,直到十五岁时也未曾感知到才气存在。”
闻言,词宋便好奇的询问道:“词阳表兄今年多大?”
“二十余五。”
“二十五岁?那我表兄他是什么时候入墨的?”词宋有些好奇。
“十六岁。”
李清歌笑了笑,紧接着语气也变得感慨起来,“我知你是宁老先生弟子,同样是人屠之子,天赋自然是毋庸置疑,但若是词阳少年能早日练习剑术,或许天赋不在你之下。”
“是吗?”
词宋没有想到李清歌竟然给了词阳如此高的评价。
“是啊,词阳他在十五岁时,因文道天赋不足,选择弃文从武,练习剑术,仅仅习剑一年时间,便以剑入墨,足以看出词阳的剑道天赋。
李清歌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若是词阳自幼习剑,或许可借助剑道进入五大书院之中,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文道世界,何须窝在这小小的城主府中呢。”
“十六岁入墨,二十五岁已经达到秀才之境,嘶,看起来我这表兄的天赋确实很高啊。”
词宋心中感叹了一句,他还以为词阳的天赋一般,现在看来,是他自己先入为主了,毕竟一开始词阳给他的初印象,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词后生,有件事情我想要和你说一下,当然这不是说教,只是提醒,希望你不要嫌老夫啰嗦。”李清歌继续说道。
“先生请讲。”
“四书五经中《古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用来寻常人身上,确实如此,但它却束缚不了你们,凡能入五院者,皆超脱世俗,未来之人将
与天地天地日月同光,与苍生万物共存。他们不屑于世俗之事,俯瞰人间。事实也的确如此。”
李清歌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所以像你这样的天才,未来定然也会选择出世。
但词阳不同,词阳自幼生长在将军府中,一直被教导要为朝廷效力,光宗耀祖,他从小以来的梦想,就是跟随他父亲和词家先祖的步伐,为国尽忠,光耀门楣。”
“先生以为我此次来城主府,是为了与词阳相争?”词宋笑道。
“争与不争,非你一人之言,想当年,你父亲也曾说过不争,可到最后,世人皆知人屠词起白,又有何人记得军神词铭心?”
说到这,马车也已经来到城主府的门前,李清歌也对词宋说道:“词少将军,城主府到了,您该下车了。”
词宋从马车内走出,深深地看了李清歌一眼,随后转头进入了将军府中。
当词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时,宁平安也已经在屋里等着自己,不过他手中正把玩着一块暖玉,上方刻着一个“宁”字。
“春猎感觉怎么样?”宁平安率先开口询问道。
“还行,如果不是今日被几个家伙坏了兴致,或许我明日才会回来。”
词宋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老师,您这几日教了词阳什么剑法?纵剑诀吗?”词宋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没有,我把他的骨头全都打断了。”宁平安淡淡的回道。
“噗。”
词宋刚喝到嘴里的茶瞬间就喷了出来,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三日,自己老师就对词阳下手了?
“老师,是不是词阳对你出言不逊了,你才这样教训他啊?”
词宋显然也被宁平安的手段给惊到了,毕竟怎么说这也是西洲城,是词铭心的地盘。
“没有,此子虚心好学,无半点坏心思,剑术天赋也极高,是我见过的同龄人中,除你之外,剑术天赋最高之人。”宁平安解释道。
“那老师为何要打断他的骨头?”词宋有些不解。
“他天赋虽然不错,但习剑时,岁数实在是太大,骨骼已经定型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习剑年龄,我打碎了他的筋骨,是为了帮他,使他的剑术天赋开发更加彻底。”宁平安解释了一番。
“看来词阳的天赋确实很不错啊,竟然都能让您特意为他做这么多。”词宋点了点头说道。
“只能说世道确实变了,在我们那个时代,谁能在三十岁之前达到举人境界,便足以成为天才之辈,而现在的学子们,随便拿一个放到我们那个年代,都足以称得上是绝顶。只可惜,就算如今的学子们天赋虽高,但千人之中能出一名文豪,已是天幸。”宁平安感叹道。
“老师,您说的那个时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