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好奇一件事很久了。”红头发的青年看着坐在对面正一手拿茶杯,一手拿笔写着东西的女人,“朋友,你到底是怎么突然成为魔神的?”
这都游历回来几年了吧,却对这件事一直避而不谈,有人问了也只是敷衍两句没用的话了事。
珩淞抬眸瞧了一眼赫弥那斯,又垂眸把注意力集中回手上的事务,“遇到了点事。”
赫弥那斯:“啧,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没遇到点事儿,你难道还能睡一觉醒来就成了魔神?”
珩淞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旋即又不在意地继续喝茶,“嗯,随你想。”
赫弥那斯:……
果然还是那个敷衍两句的态度,他真是服了这个一棒子也打不出几句话的闷葫芦了!
“那换个问题,摩拉克斯是把你赶出来了吗?还是连留云借风真君也把你赶出来了?”
不然怎么不好好待在归离集或者奥藏山,都跑到他这里来处理公务了?
哪怕是在洞府里,也比来他这里好吧?
珩淞依旧垂眸写着字,听到这话也只是轻飘飘说了句,“并未。”
“那你跑来我这做什么?”赫弥那斯很不理解,又指了指珩淞正在批阅的公文,“主要是这个,你带来我这里处理真的好吗?”
被赫弥那斯吵得头疼,珩淞停笔,按了按眉心,有些心烦,想发脾气,但最终还是按下内心的浮躁,开始在内心反思自己情绪怎么又失控了,然后尽量耐着性子解释,“你我相识多年,我还不至于这般信不过你。”
而且这些都是归离集建立的杂务,并不涉及什么保密的东西。
当然,如果有人真的好奇建设归离集这个大工程,在这个月用了多少木料、石料、涂料,那当珩淞没说。
突然听到这糟心酒友的信任话语,赫弥那斯第一反应不是受宠若惊,而是皱起眉头打量起面前的女人,“你被夺舍了?”
珩淞:……
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雪白长剑突然出现,剑柄被她握在手上,剑锋已经搭在了赫弥那斯脖颈旁。
珩淞面无表情开口,说出来的话平静得仿若没有感情,“你这里我征用了,有问题可以说,说了我也不会听,所以你给我闭嘴。”
赫弥那斯:……
这下对味了,珩淞还是那个珩淞。
这时,客房的门被推开了,阿筹端着一碟瓜果走了进来,“主人,珩淞大人,这是凡人奉上的瓜果,已经洗净了。”
见到珩淞拔剑搭在自己主人脖子上的一幕,阿筹只是眨了眨眼,就若无其事地把那碟子瓜果放在桌面上,然后又淡然自若地退了出去,全程没有关心过一句自家主人的安全问题。
赫弥那斯嘴角抽了抽,把断衡推开,但还是愤愤不平,“阿筹这家伙,都不关心我的安全吗?”
珩淞弹了弹断衡剑身,长剑就变成了一把小巧的匕首,被珩淞握着戳到碟子里的一个红色果子上,然后也不客气就送到嘴边这么吃了起来。
这是把断衡当签子用了,并且看这熟练程度,显然早已不是第一次。
见珩淞没理他,赫弥那斯目光幽怨,“你这家伙,好歹给点反应吧……”
珩淞把咬下来的果子咽下,这才开口,“你想让我怎么理你?是跟你骂阿筹还是安慰你两句?”
这下赫弥那斯不说话了。
让珩淞骂阿筹?不不不,那是自己的眷属,虽然笨了些也对他这个主人不尊重了些,但怎么说都是他的人,哦不,傀儡,只能他自己骂。
至于安慰?珩淞这精神不稳定的家伙的安慰,还是算了吧,他没办法想象珩淞顶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那些本应给人以安慰的话。
当然,他更没办法想象杀伐果决的珩淞能笑容温和甚至软下声音去安慰人,从认识开始,这张脸上就没出现过几次可以称得上是“笑”的表情。
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说实在的,那场面有点吓人……
那种场面,估计到他死那天也见不到!
而魔神的寿命长得离谱,也就是他很相信这糟心酒友会继续顶着这张死妈脸千年甚至万年!
真是可惜,好好一张脸,硬是给糟蹋了。
赫弥那斯惋惜的目光实在是刺得珩淞浑身不适,她抬起头,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酒友,“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脸啊。”赫弥那斯下意识回答,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连忙补救,“听我解释,朋友。我只是觉得你天天板着张脸浪费了你的好相貌,来,跟我一样笑一笑。”
珩淞看着赫弥那斯撑起来的那个笑脸,嗤了一声,指着客房门的方向,然后道:“……有病去治。”
说完又继续把目光放回桌面的纸上,甚至嫌吵,还打了个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笼罩着她,眼不见心不烦的同时,也直接隔绝了赫弥那斯的声音。
做完这些,她终于满意,再次忙起自己的事了。
见珩淞是真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