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被珩淞的话震惊到呆立当场,半晌没缓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吃过人。作为人时的我,吃过人。”珩淞偏过头去,不敢看荧的表情。
留云直接一个脑瓜崩弹上去,“别只说结果不说过程,你又不是那些轻小说里不张嘴的女主角!”
珩淞被她一个脑瓜崩弹得也顾不上解释了,当即委屈起来,“你打我!”
留云:?
完犊子,折剑这病治不好了。
“我来说吧。”钟离看着珩淞这样子,叹气摇头一条龙,“旅者,老友是由人成神这一点,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单这一句话就这么概括了老友成神前的经历,对她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我的老友珩淞,诞生在一个很混乱的时代,王座战争结束,提瓦特一片混乱,旧时代被清洗,新时代尚未来临。而以人类的身份降生在这个时代,本身就是一个悲剧,是以年幼的她被人捡了回去,不是因为同族情谊,而是被当做备用口粮。那个时代,人吃人是非常常见的。”
被珩淞一句话石化的荧听到钟离讲的这些非常久远的故事,沉思起来。
“世界树中我见过珩淞幼年时期的样子,像是根尖刺一样,不信任任何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到了世界树中的经历,荧终于明白过来幼年珩淞怎么是那个样子了。
“是的,从诞生开始,人心所给予老友的只有恶意。你所说的那个时间点,其实就是老友所说的‘吃人’的时间。”钟离点了点头,他也听珩淞讲过在世界树中那两个月的遭遇,自然也知道个大概。
“八岁的时间点,将她捡回来的人,她名义上的养父,将她带去河边,架起火堆想要将她烤了。”
钟离说完,珩淞就出声打断了钟离的话,眼睛满是血丝,“那个狗东西不是我养父!他不配为人!他杀了自己的亲女儿!陶陶那时候才六岁!她死前都还在叫我姐姐……”
钟离看到她的样子就觉得不妙,出声提醒,“老友,定神,都已经过去了。”
“过不去,摩拉克斯。”珩淞深呼吸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忘不掉,我忘不掉陶陶被那个狗东西用尖锐的石头活活砸死在我面前,他还把陶陶分尸然后用火烤了,强硬把陶陶的手塞我嘴里,逼我吃下去!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人性在灾难面前为什么只有恶这一面?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能对自己血亲下杀手,为什么能将同族划分成食物!后来我杀了他,当我吃下他的肉时,我心里郁结的那股情绪终于散去了些,那是仇恨。人肉真的很苦很涩,就像是掺杂了所有的人性之恶一样。”
“人性本善,就是一句天大的笑话!如果说魔神爱人,爱的是这样的人,我宁可不要这所谓的神性。呼——抱歉,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你们先聊,我去缓缓。”
说罢转身就往海面走去,走到海边就用空间之力传送到了其他地方。
“唉……”钟离看着珩淞离开,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温迪也摇了摇头,“她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留云也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荧道:“旅行者,听了这些陈年往事,想来你也看到了折剑的另一面,以及她吃不了火烤食物的原因,不知你是什么感受?”
信息量有些大,荧缓了一会儿才回答:“珩淞她,以前过得还挺苦的……”
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嘴角永远带着笑的人以前原来过得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苦。
留云也没想到荧是这个感受,顿了顿,“旅行者,作为折剑的朋友,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真君您说。”
“折剑的事不要再透露给外人,多一个人知道都是在她心口多插一刀,另外她现在心里应该不好受,我希望作为她旅伴的你能去陪陪她。这家伙其实已经缓过来不少了,就是担心你知道后会觉得她是个怪物。哼,那家伙,以我对她的了解,现在她应该在没有人的地方搞破坏来发泄自己的坏情绪,你沿着被砍了一半的花花草草的方向找去,应该能找到她。”
荧点点头,“我现在就去,谢谢留云真君提醒。”
“没什么好谢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刚刚请你过来的时候你应该在准备早饭吧?你放心去找折剑,本仙把机关烹饪神机带来了,你无需担心。”珩淞的事情暂时解决了,留云又恢复了仙家的自称。
钟离神色复杂,合着留云来之前说的收拾东西就是带了这玩意儿?
“诶嘿,既然都来了,不忙的话可以在这度个假?”看到荧跑去找珩淞了,温迪对着钟离留云提议。
“本仙倒是不忙。”反正她在洞府里也只是研究机关术,在这里也不是不能研究,还能盯着折剑省得她继续犯病。
钟离也想度假,但这趟本就是跟胡堂主请了假来的,稻妻分堂已经开了,但管事人还没找好,现在还是若陀这个客卿去暂时管理,珩淞这个挂名客卿又经常不在璃月港,他这趟请假是请了两天,胡桃这个堂主应该忙疯了,两天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