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东境,边城之外
数十万大军,在此展开了正面的血腥对局,双方在这一刻,再也没有一丝的保留,将自身的战力,尽皆展示了出来。
东齐大军当中,无边无际的箭矢,射向了赵军的军阵当中,闪露着无尽寒光的箭矢,一波波的暴射而出,宛若一团团黑云,压向了赵军一方的军中。
而在这些箭矢的后面,一架架投石车,严阵以待,那磨盘大小的石块,堆积了小山一样。
至于那些什么所谓的长枪阵,大刀队,骑兵军团,等等全都聚拢在那里,就等着这些远程之后,发动对赵军的致命一击。
而赵军大营呢?
战阵之前,仅是身着重甲的将士,当然了,这些人当中,除了晋阳铁骑之后,还有一些兰彪儿刻意挑选的北蛮勇士。
不过,这个数目不多,纵然是甲胄收不回来,也可以充当兰彪儿的亲军嘛。
“着盾,防御!”
楚勛一声令下,一流巅峰武夫的声音,近乎于传遍了整个战场。
下一刻,一排排精铁铸造的大盾,成建制的竖了起来,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是举着头顶,阻挡那一波波箭雨。
至于他们的后边,禁军在流云的统领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支援前线的兄弟,至于北蛮大军,尽数聚拢在大军的左边。
他们不参与正面大战,但是,只要东齐有溃退的趋势,那么,他们这十万轻骑兵,便是收割他们最好的利器。
北蛮大军进入东境以来,除了最开始的追杀数万齐军,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功勋了。
这些时日,看着人家大战,他们这些汉子,也是早就憋了一股气的,尤其是那些出身契可落部的将士们,他们可是背负着部落的希望的。
要是不建功立业,此战之后,契可落部很有可能就不存在了。
他们是部落能够存活唯一的机会,只有功劳,才能够让晋王殿下出面,保住他们契可落部。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些许的闷哼声,但纵然是如此箭雨,对于晋阳铁骑的守护军阵,也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也就是某些运气不好的家伙,才会被这样的箭雨,给射杀当场。
当然了,还有些运气更不好的,没有被箭雨射杀,倒是被掉落下来的弓箭,硬生生压死在那里。
不过,这都是少数而已。
重甲的可怕,也在这一刻,是真正的展现了出来。
“嘭!”
一块巨石飞来,重重的砸在军阵当中。
大盾四分五裂,周边的几人,哪怕身着重甲,也被巨石给砸成了肉泥。
投石车的可怕,绝非人力能够抵挡的。
“防御,防御。”
“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巨石飞起,以滔天之威,朝着大赵军阵砸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大赵军阵,被撕开了多个大口子,整个大赵军队,死伤惨重。
后方,看到如此一幕的东境主帅楚勛,嘴角抽动,神情中有些不忍,但作为领军之人,他知道,这些损失是不可避免的。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古来如此!
不过,他觉得正常,但有人却不愿意啊!
就比如此刻,站在楚勛身边的地泽,他看向楚勛的眼神,竟然露出了几分寒意。
东齐军中的投石车,连他都知道,难不成和东齐大军交战多日的楚勛,会不知道吗?
可他为何还是选择了这样被动的迎战之法?
是,两国对决,确实是依仗的双方硬实力,如此正面应对,也是正常之举,但为何顶在最前方的大军,不是禁军,不是天启军,却偏偏是隶属于王爷的晋阳铁骑呢?
要知道,这晋阳铁骑,可是王爷的私军,就算是他们不参与战争,也都是应该的。
楚勛作为领军大帅,如此安排,难道就只是因为合适吗?
这个楚家老将,究竟是在干什么呢?
总不至于,这真的只是出自于本心吗?
仅是片刻的时间,地泽就联想到了诸多可能,可纵然是如此,他也想不通楚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如今王爷和陛下的关系极好,皇权之争,也根本没有,楚家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无需表态啊?
“楚家,楚家?”
忽然,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地泽的脑海中,莫不是,楚家这个时候,又站队了吗?
出身小世家,从小经历家族之争,其后又身负灭族之仇,外加这些年的杀戮,如今的地泽,心中早已坚硬如铁。
对于人性,他不介意用最丑恶的眼光去看待。
就像是他当年在中山,设局坑杀那些百姓一样,尽管他是钓鱼性杀戮,但对于他来说,哪怕是再来一次,他也绝不会迟疑一下的。
“大帅,如此防御,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