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告诉你,我大赵朝堂让你前来这徐州之地,可不是为了让你来此做一个无能的老好人的。”
“为官一方,若是你只会人情世故,多方讨好,那么,这堂堂的徐州刺史,正二品的封疆大吏,你还是卸任的好,我大赵缺的乃是做事的官员,而不是你这等废物!”
眼前这突然的一幕,让周围的将士都不由的张大了嘴巴,陈刺史竟然直接被晋王殿下甩了一个耳光?
要知道,一州刺史,可是大赵正儿八经的高官,若是再进一步,就是六部尚书,宰相这个级别,是属于真正能够参与朝堂决策的人了。
晋王殿下如此羞辱陈刺史,恐怕事情真的要闹大了!
刺史陈居安此刻的脸色,也是阴沉的可怕,晋王殿下的话,到了他这个级别,岂能不懂,可多年的宦海浮沉,他更知道,一味地冲动,暴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徐州之地,南境之地,甚至是整个大赵,因为历史遗留的问题,各方的疾患多不胜数,多数已成尾大不掉之势。
就如同他徐州之地,各方势力已成死局,世家,豪门,学阀,文道,学界,这些人牢牢的抱团。
牵一发而动全身,说实话,作为徐州刺史,难道他不想拨乱反正吗?
想,要知道当初刚来徐州之地的时候,他身受皇命,背负朝堂之托,可是想着整顿整个徐州之地,继而,凭借如此功勋,进阶回京,成为六部之一的尚书。
未来,他不是没有登上宰相之位的机会。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在他真正的来到徐州之后,一切都变得跟镜花水月一样。
尽管他乃是徐州刺史,明面上的徐州之主,可实际上呢?在他初来徐州的时候,他的政令都出不了刺史府。
什么雄心壮志,什么肃清徐州,什么整顿一境,都好像是一个笑话罢了,面对那等力量,他一个人,势单力薄,谈何成事?
这种情况,他陈居安硬扛了两年,可纵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妥协,但政令不出,百姓不知,官员不敬,豪门不畏,他的日子过的及其惨淡。
后面,南军张帅麾下将领,前军偏将风步遥,因故退出南军,持张帅手书,领徐州城卫军主将一职,刺史陈居安的颓势局面,才开始有了好转。
有了数万大军的支持,这位刺史大人,才有了初步和这些人竞争的资格。
可也仅仅是有了抗衡的资格而已,徐州之地的这些人,势力错综复杂,各方牵扯甚密,他陈居安经营数年之久,也仅是让这些人,不敢在明面上做的那么直白而已。
之前的事情,这些人依旧在做,甚至来说,很多事情,转入黑暗之后,他们做的更加疯狂起来。
被逼到墙角的刺史陈居安,在退无可退的时候,悍然以数万城卫军将士,接管徐州,抓捕了徐州城内诸多官员,一些豪绅贵胄,也都被其幽禁。
一时间,整个徐州官场怨声载道,倒是百姓们拍手叫好,自以为真的遇到了能够为他们当家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诚然,若是此刻,陈居安以数万大军为基础,强势和这些人当面对垒,以他一州刺史的身份,纵然是集世家,高官,文道领袖于一身的皇甫家,也绝对会退让。
可问题是,到了真正对决的时候,这个以文道出身的刺史大人,迟疑了,有些决定,就是一而衰,再而竭,他不敢面对和文道领袖对垒的后果,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说白了,也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百姓们以为的所谓青天,在摆好架势,再塑苍天之后,仅是因为皇甫家主皇甫崇的一次拜见,放弃了之前所有的作为。
他堂堂徐州刺史,在皇甫家的衬托下,彻底的沦为了一个笑话,自此,这个徐州明面上的第一人,失去了他该有的威严和地位。
说实话,也就是数万大军,这些人插不进手,否则,这偌大的一州之地,可能会彻底的沦为这些人的禁脔。
“王爷,还请移步一叙!”
被晋王赵钰打了,刺史陈居安本该勃然大怒,甚至上书控诉晋王赵钰之罪责的,可他在脸色铁青之后,竟然对着晋王赵钰躬身一礼,开口请求了起来。
这样出人意料的操作,让晋王赵钰都有些局促,这个陈居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的性子,已经软弱到了这个地步吗?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二品大员,莫不是连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看着晋王赵钰的不解,刺史陈居安再次躬身一礼,晋王殿下,请看在老臣为我大赵效力一生的情面上,还请随老臣移步一叙!
晋王赵钰看了眼前的老大人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但却从陈刺史的坚持中,好像看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张封将军听令,着你率领麾下精锐,前往徐州各地,请徐州官员,滚过来见本王,半个时辰之后,谁不至,罢官,夺职,抄家,贬奴!”
南军主将张封一听,猛然向前一步,开口答道:“是,王爷,末将领命!”
不过,在其离开的那一刻,他好像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