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崇的话,让林司马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这位皇甫家主之言,所为何意?
他们这么多人来此,可不是为了刺史之事。
毕竟刺史陈居安尽管乃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但这位刺史大人,却是一个极其重视规矩制度之人。
这样的人,虽然可怕,但只要他们不露马脚,没有证据的刺史大人,纵然是怀疑他们,但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现如今,来到他徐州之地的这位真龙不同啊,成县之事,南宁郡之事,可都传到他们这里了。
那晋王赵钰单凭一个名单,就将南宁郡的官员们,给清扫了一遍,当众斩杀,连带着长史司马晖,以及他身后的司马家族,都被其被动手覆灭了啊!
至于什么证据,什么律法,晋王赵钰手握太子令,腰挎天子剑,外加圣旨之上的便宜行事,多方加持之下,他们这些人,可都在晋王赵钰的处置范围之内。
这要是晋王赵钰来到州城呢,他们这些人,谁能顶得住,当然了,这并不是最紧急的,毕竟,他徐州之地,足足有四个郡,那晋王赵钰也不一定会直接来州城。
奈何,成县和南宁发生的事情,据他们所知,可是有着连贯性的,成县的名单,让晋王赵钰出现在了南宁郡,而南宁郡的名单呢?
若是下一刻,晋王赵钰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真要是这样了,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皇甫家主,吾等所忧虑之人,非是刺史大人,而是那晋王赵钰啊!”
“如今,这位殿下身负四境巡查之责,已经在我徐州之地,处置了诸多同僚,南宁传来消息,那南宁长史司马晖,以及其背后的司马家族,可都被其给覆灭了啊!”
“无证而罪,先罪后查,这如此狠辣的手段,吾等岂能不害怕啊!”
“是啊,皇甫公,若是那晋王赵钰来到州城,吾等该如何是好,还请皇甫公救救吾等啊!”
随着林司马解释完毕,其身后的人,也都纷纷跪下,对着皇甫崇哀求了起来。
“晋王赵钰?他来到南境了吗?不是说他在东境之地吗?-
皇甫崇被林司马的话说的有些震惊了,他不就是摒弃一切,休养生息了半月而已,何至于消息迟疑到了这个地步?
下一刻,皇甫崇就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魅晖开口命令道:“去查查,老朽需要一个解释,否则,哼!”
等到魅晖离开,皇甫崇神色紧张,眉头紧皱,按理说,作为徐州之地暗地里的龙头人物,徐州之地发生这等大事,他应该是最先知道的。
可直到今日,若不是这些人,前来拜见求助,他都还在被蒙在鼓里,好家伙,那他布局各地的人,都是死的吗?
是,他是在休养生息,可这种休养,并不是要断绝一切的,更何况,还是如此重要的消息。
毕竟,那可是晋王赵钰啊,手握精锐大军,身负皇命,地位尊崇,他的出现,是能够打破一切平衡的。
真要是让其查探到了什么,恐怕纵然是他皇甫家,也难以避免被清算吧,要知道,这位可是在数年前,就率军屠灭了郑家。
前些年,率军北上,北征草原,屠杀草原数十万人,逼的北蛮这等蛮夷之地,臣服乞降,也就在去年,四国围赵,北原谷地的惊天大战,以及兵压北魏一国。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这位皇家麒麟子,和当年的皇帝一样,是那种无所忌惮,藐视众生的存在。
他要是真的决定什么,他皇甫家的所有力量,在晋王赵钰的面前,也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皇甫家主的样子,让在场众人都是心中一紧,难不成就连皇甫家主这样的大人物,对于晋王赵钰,也这般的忌惮吗?
猛然间,皇甫崇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在场众人的样子,一下子好像想到了什么。
于是乎,仅是几息时间,他的气势骤变,再次恢复了刚一开始的淡然平静。
重新坐回到主座上,他才嘴角含笑的开口说道:“诸位,不必如此担忧,那晋王赵钰自是身份高贵,权力甚重,然,吾等可也不是好相与的,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比喻有些不妥,但此间道理,想来诸位应该也是明白的。”
听到皇甫崇的解释,以及他如今的样子,林司马才算是些微的松了一口气,毕竟,在他看来,整个徐州之地的乱局,可都是由皇甫家开始的。
如今,连人家主家都不甚忌惮,他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甫家主,非是吾等担忧过甚,实在是那晋王赵钰的名声,过于骇人了啊!-
“哈哈,林司马之忧,老朽理解,理解,毕竟,晋王赵宇这位皇家的嫡次子,实在是太强势了。-
“不过,诸位不要忘了,尔等除了是这徐州之地的官员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当年,吾等不就是凭借这个身份,连那堂堂太子殿下,都能够压制的吗?-
“晋王是尊贵,难不成他一个王爷,会比太子殿下更尊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