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郡城之外,一座占地数万亩的庄园,庄园乃是五进的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花圃,屋舍俨然,浑然一副宫廷内院的装饰。
府邸之前,一队队的家丁护卫,在四周紧密的巡视着,府邸之内,诸多的丫鬟女娘,身形忙碌的在其中不断地穿行,而府邸门前,那字体苍劲的牌匾,更是让人生出莫名的敬畏之感。
“皇甫”,单单是这两个字,就足以证明此间庄园主人的地位,可就是这样的大人物府邸,今日却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内院,书房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神情淡然,站在窗口,轻轻的摆弄着眼前的兰花,好像其身后的众人,都是摆设一样。
不过,和老者的淡然不同,身后的这些人,一个个的神情紧张,有些人都忍不住的冷汗直流,可纵然是如此,他们也还是恭敬的站在那里,连主动开口都不敢。
忽然,一个身着红袍的中年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强撑精神,向前一步,对着老者躬身一礼,开口问道:“皇甫家主,如今事情紧急,吾等如同热锅蚂蚁,您作为我徐州文道之首,总该有个态度吧!”
此言一出,站在他周围的人,不由的神情大变,不自觉的都和他拉近了距离。
“咔嚓!”
猛然的声音,让老者手中的剪刀,猛然一顿,一朵兰花伴随着这道声音,飘然落下。
老者眉头微皱,他并没有搭理身后的中年人,只是缓缓蹲下,捡起落在地上的兰花,叹了一口气,开口有些心疼的开口说道:“哎,终究是可惜了啊!”
身着红袍的中年人,此刻也是满目的担忧,眼前的老者,作为徐州之地的文道之首,又是传承数百年的大家家主,他刚才的举动,怕是得罪人了啊!
“皇甫家主,下官。。。。。。”
“嘭!”
一个黑影闪现在红袍中年人的身前,猛然一脚,将其整个给踹飞了出去,红袍中年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人在空中就忍不住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甚至夹杂着些许的内脏碎片。
可纵然是如此,黑影依旧没有停手,而是纵身一跃,出现在了砸倒在地的中年人面前,抬起一脚,轰然踏下。
“噗嗤。”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中年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满目的不可置信,他竟然死了,他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仅是一句问话,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何其荒谬,何其夸张啊!”
黑影没有丝毫的怜悯,中年人的身死,他就只是冷哼了一声,下一刻,他转头对着书房内的其他人扫了一眼,房间中的冷意,瞬间盎然。
“好了,魑晖,回来吧,此地之人都乃是本家主的挚友亲朋,你这般行迹,莫不是在打本家主的脸吗?”
名叫魑晖的黑衣人,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嘴角,可就是这股笑意,让书房的众人不寒而栗。
魑晖走进了书房,站在了老者的身后,怀抱长刀,闭上了眼睛,至于书房之外的中年人,此刻胸腔塌陷,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者依旧没有开口,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连不满的都没有。
终于,老者放下手中的剪刀,缓缓转身,坐在了主位之上,喝了一口已然凉透的茶水,才随意的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诸位,老朽年纪大了,也就摆弄花草这一点爱好,倒是耽误诸位的事情了!”
“皇甫家主说笑了,您乃是我徐州的长青不老松,本该享受生活的,是吾等办事不利,打扰家主静谧,实乃吾等之错也,还请家主见谅!”
站在最前方的官员,半恭着身子,满脸媚笑的对着老者开口说着,其身后的众人,也都赶紧的开口恭迎起来。
“吾等办事不力,叨扰家主,还请家主见谅!”
“哎,诸位这就有些过了,老朽就只是一个耄耋老朽罢了,诸位都乃是我徐州大人物,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众人的见礼,老者赶紧的客气了起来,不过,话是如此,他却依旧坐在主位上,坦然的受了这一礼。
“来人,给诸位看坐,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谈嘛,老朽生性恬静淡雅,倒是不喜急躁之人,诸位也就体谅一下老朽吧!”
老者笑着说着,好像是对刚才的事情,进行解释,不过,字里行间,对于刚才那位大人的身死,完全不放在心上。
老者名叫皇甫崇,乃是徐州大家族皇甫家的家主,曾任大赵皇朝礼部尚书之职,当过皇子师,妥妥的曾经站在顶层的大人物。
不过,他的这些级别和际遇,都是在上上辈的时候了,也就是晋王赵钰的爷爷的那个时代。
当年老皇病逝之后,这位老大人便上书归老了,纵然是当时的太子屡次挽留,他还是离开了。
当然,也就是那个时候掌权的乃是前太子赵宇民,才会放他归老,还给他封了皇甫公的爵位,若要是换成如今的皇帝赵宇毅,放他?他想屁吃呢?
国难当头,你位极人臣,不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