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竟然是郡守大人?”
人群中的一道声音,将在场诸位官员的目光,尽皆吸引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乃是一个身着绯袍,披头散发,满脸血痕的中年人。
在确定了是郡守大人之后,在场众位官员的表现,却不尽相同,毕竟这南宁城内,可是划分了好几派呢?
总捕冷鸣一马当先,在看到郡守大人的那一刻,就飞身而上,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就已经搀扶住了有些踉跄的郡守松溪。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面见晋王殿下吗?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冷鸣关切的开口询问起来,作为郡守大人的心腹,他可是知道,今日郡守大人来此,可是为了率先面见晋王的。
可如今这个样子,莫不是那晋王赵钰所为吗?
想到此处,总捕冷鸣的眼神当即就狠厉了起来,纵然面对的是晋王赵钰又如何,他不就是一条贱命吗?为了大人,他百死不悔!
就在冷鸣要冲进去的下一刻,郡守松溪的手,狠狠地拽住了他,神情带着尴尬的开口解释道:“冷捕头,息怒息怒,此乃本官不小心滚下楼的,和王爷无关的,你那么冲动干嘛!”
听着郡守大人的解释,总捕冷鸣有些迟疑,可他看到了郡守大人微微的摇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收敛情绪,安静的站在郡守松溪的身边。
另一边,站在客栈外的诸位南宁官员,聚拢在一起,可若是仔细观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之间,是有着很明显的分区的。
南宁官场,以郡守为最大,长史次之,然而,真正的势力上,郡守松溪却处处比长史司马晖弱上一头。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南宁郡的官员们,大体划分为三方之人。
其一自然是跟随着郡守松溪的,他们也是象征朝堂的人,另一方,自然就是跟随长史司马晖的,他们背靠大家族,在这南宁之内,拥有极大的权力。
至于最后的这一方,都是一些自怡自乐的闲官而已,这些人以功曹参典为首,不站队,不搞事,只是以自已的身份,不偏不倚的做好自已的分内之事而已。
可纵然是如此,他们这方的人,也都在逐渐的减少,这些年间,几乎每一年,他们这一方的官员,都在被替换,被弹劾,被卸任,时至今日,他们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这南宁郡的官场,依旧没有放过他们,尤其是连他们的领袖,功曹参典大人,也都开始陷入旋涡当中了,就像上一次,他参大人的内弟,不也是被杀了吗?
有些东西,不是说你不参与就够了,真正意义上的争斗,是不允许有观战者的,功曹参大人的选择,无非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对于郡守和长史的争斗,不参与就是最大的过错。
看着郡守松溪的样子,长史司马晖眉头微皱,他不知道今日松溪做了什么,可单凭他一人前来拜见晋王殿下的举动,就足以说明,他绝对是在搞事情的。
“莫不是这家伙是在求援吗?可他此刻的表演,又是什么意思?”
长史司马晖迟疑了一下,也就不再多想这个了,毕竟,此刻郡守受伤,晋王驾到,可是他这个长史大人出面的最佳时刻。
“郡守大人,您怎么样了,看您这脑袋上的血痕,还是赶紧让冷捕头,带您去医治一下吧!”
长史司马晖紧走几步,来到了郡守松溪的面前,满脸的担忧,就好像真的关心上官似的。
总捕冷鸣眉头一皱,不过,眼前之人毕竟乃是南宁长史,妥妥的二号人物,他纵然不忿,可终究上下有别。
倒是郡守松溪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在用手巾擦拭了一下之后,笑着开口说道:“司马兄,本官无碍,不过是摔了一跤罢了!”
“大人这说的什么话,您可是我南宁郡之主,身负百余万百姓安危,眼下,这都流血负伤了,难不成吾等南宁诸位同僚,还能就这般看着不成?”
“是啊,郡守大人,您还是先去医治吧,此间之事,让长史大人来处理,不也是一样的吗?如今,晋王殿下大驾光临,您这样,也不适合迎接吧!”
督邮张任趁着这个机会,接过话茬,继续开口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郡守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他相信长史大人的选择。
既然长史大人想要让郡守大人出局,那么,作为大人的头号马仔,他自然要尽力而为了。
“张督邮,你废什么话,大人合不合适,乃是由大人自已说了算,是你能够轻言置喙的吗?”
眼前之人,明摆着是要逼大人出局,总捕冷鸣自然是看不下去了。
“呵呵,冷鸣,注意好你的身份,吾等官员说话,你一个吏员,纵然是总捕,又有你插话的资格吗?”
“莫不是郡守大人平日里就是这般放任你的吗?下官提醒一下郡守大人,有时候,御下还是要慎重一些的。”
督邮张任不屑的开口讽刺起来,之前在芳轩馆的时候,这个家伙,竟然敢当面违背他,若不是当时看在郡守大人的面子上,他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