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吾等不知,这等事,岂是吾等小人能够知晓的啊!再说了,大赵天军入我定郡,可是来解救吾等中山之民,如此大恩德之事,吾等又岂会恩将仇报呢!”
一个华衣老者,率先开口来了,他言语谦卑,满脸恭敬,极尽谄媚,若不是晋王赵钰知道一些内情,可能还真的以为,这个老东西,是他大赵的忠实子民呢!
“呵呵,好一个大恩德,若不是本王身前躺着的百名将士,尸骨未寒,没准,尔等还真的能揭过此事!”
“不过,有些事情,做了再后悔,可就晚了啊,您说对不对呢?并郡前任长史杨东大人!”
“什么,你怎么知道?”
这个华衣老者大惊失色,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早年任职并郡,后因事返乡归老,再此定郡生活了二十余年,很多事情都已经消逝,他以为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身份的!
可眼前的这个大赵晋王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才到定郡数日罢了,他为何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很吃惊?说实话,本王知道的时候,也很吃惊呢,毕竟以您的身份,在这个中山国,可是顶天的大人物了,如今却只是一个富家翁的形象示人,多少有些奇怪啊!”
“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还是说,你杨东就是此次伏杀的背后之人?”
赵钰幽幽的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然,也可能是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众人。
杨东身体一颤,不过也就是刹那之间,他就反应了过来,赶紧的开口说道:“王爷说笑了,老朽就是一个被排挤归老的遗老罢了,能有什么隐秘!”
“再说了,二十年的不问世事,老朽在这中山之地,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呢?”
“伏杀大赵天军将士,老朽何德何能啊!”
“是啊,杨员外为人慈善,乐善好施,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
“王爷,您是不是听信谗言了,杨员外在这定郡之地,都生活了几十年了,除了几个家丁,他连个护卫都没有的!”
一下子,这些中山国民,竟然开始为这杨东说话了起来。
可就是这一求情,杨东的脸色都惨白了起来,先不说此事本就与他撇不开关系,就算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人的求情维护,也是在证明他有做这个事情的实力啊!
以女人,孩子为诱饵,伏杀赵国将士,先不说,这后面伏杀的人,单单是这女人和孩子,若不是有一定威望和地位的人,女人和孩子会以命做事吗?
他杨东威望越高,他就越脱不了关系!
“好玩,事情越发好玩了,杨长史,本王给你个惊喜,如何?”
下一刻,赵钰挥了挥手,地泽押着一群妇孺老幼,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老爷,救我啊!”
“老爷,我害怕,您救救我们,救我们啊!”
“爷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您救救我,救救孙儿啊!”
瞬间,杨东惨白的脸,变得没有一丝血色,他颤抖着看着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赵国王爷,他竟然真的以妇孺威胁吗?
这是一个王者能做的事情吗?难道在他这个大赵晋王眼里,妇孺的命,就真的那么随意吗?
“王爷,您这是何意啊,老朽真的不知道啊,您放过孩子们吧,求您了,老朽求您了!”
说着,杨东直接的就双膝跪了下来,不断的磕头哀求起来。
至于其他的中山国人,尽管怒目圆睁,但,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的,甚至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低着脑袋,事不关己一样的。
就好像自己看不到,这件事就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就是清白的,既可笑,又可怜!
其实,这就是小国的悲哀,也是他中山国的悲哀。
夹在大赵和北魏两个大国之间,他中山国是无力的。
从开始的跪舔大赵,到后面的侍奉北魏,他们的下限,越来越低,当然,这并不能说,他们是错了,毕竟尊严或者活着,总归是要有个选择的。
二十年前的一战,因为出卖背叛,赵国兵败,诚然,赵国是报仇了,拿了中山一郡之地,但没有报完!
因为魏晋两国的出面,暂且没有覆灭他们,可在中山之人看来,这就是赵国认输了,而这,也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觉得自己打败了赵国,气势嚣张无比。
面对大赵,他们嚣张跋扈,肆意攀咬,面对北魏,他们卑躬屈膝,拼命跪舔,卑微到了尘埃里,欺软怕硬的心态,可见一般!
在被北魏占领的这二十年间,因为毒秀才孙秀的毒计,中山国彻底的沦为北魏的牛羊,还是属于那种沾沾自喜的牛羊。
三年前,大赵击败北魏大军,彻底占领中山国,这些人才真正的知道,他们,面对的,乃是比北魏更强大的巨龙。
他们畏惧了,忌惮了,却发现在他们想跪下来的时候,大赵竟然不接收他们,他们虽然被大赵占领,但却过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