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邹扬的脸庞因为被激怒而涨得通红,韩成的嘴角却在此刻微微上扬。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因为他深知,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容易失去理智,露出更多的破绽。
而邹扬此刻情绪激动,正说明他已经陷入了被动。
韩成决定乘胜追击,进一步激怒邹扬,让他彻底失去方寸。
于是,他语气越发凌厉地说道:“我们早就已经查过了,你实际上完全有足够的作案时间!当年声称你父亲去雪山挖虫草的人是你,说你父亲失踪的同样也是你!没有任何人亲眼看见过你父亲去雪山挖虫草,也没有人知道他具体是在哪一天失踪的,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也许在你去学校之前,你父亲就已经被你杀害并且掩埋了!”
韩成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不给邹扬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邹扬的心脏。
邹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跳在不断加速,他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胡说!你胡说!”
韩成见此情形,眼神凌厉如刀,语气愈发严厉地向邹扬发问:“益天是不是你杀的?他当年不过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痛下杀手?俞薇呢?是不是也是被你所杀?还有余芳玲,你为什么要杀她?……”
而此时的邹扬,原本就有些心虚,被韩成这一连串的追问弄得心烦意乱,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你杀人的事,你的妻子和儿子恐怕还一无所知吧?要是让他们知道你竟然是这般冷酷无情的杀人狂魔,你觉得他们会作何感想?……”
韩成步步紧逼,试图击垮邹扬的心理防线。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的事情与他们无关,请你不要把他们牵扯进来!……”邹扬终于忍无可忍,情绪激动地大声喊道。
“好,我可以暂时不将此事告诉你的家人,但你必须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把头颅藏到哪里去了?”
“是藏在你名下的房子里吗?”
邹扬下意识摇头否认。
“那你到底把头颅藏在了什么地方?”
突然间,邹扬警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旋即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恢复了冷静的状态。
他冷笑一声说道:“韩警官,我差点就被你给绕进去了!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我爸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前回答你们的那些问题,纯粹是为了协助你们的调查工作而已。既然你们如此不信任我,那么我觉得也没必要再跟你们浪费口舌了!有本事你们拿出确凿的证据来,不要总是用这种虚张声势的手段来审问我,我不会再吃你们这一套!从现在开始,我选择保持沉默!”
说完,邹扬随即紧闭双眼,靠在审讯椅上,不再开口说话。
韩成见此情形,也只能终止了这次审讯。
韩成与沈瑗走出审讯室,来到了隔壁的会议室里。一坐下,沈瑗就忍不住感叹道:“这个老家伙真是太狡黠了,眼看着我们就要问出头颅的下落了,结果还是功亏一篑!”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不甘。
“韩成,距离距离期限只剩下二十个小时了,如果我们还不能找到头颅,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邹扬被放走了!可问题是,目前我们仍然毫无头绪!”沈瑗面露忧色,焦虑不安地说道。
韩成沉思片刻后回应道:“其实,也并非毫无头绪。刚才与邹扬的交谈中,他已经帮我们排除了一个‘选项’。”
沈瑗听闻此言,顿时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排除了什么选项?!”
韩成冷静地分析道:“我刚才询问他头颅是否藏在他名下的房产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这意味着,头颅不在他名下的房子里。”
沈瑗略感失望,喃喃自语道:“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清楚他究竟把头颅藏匿在哪里啊!”
韩成进一步解释说:“邹扬是地产大亨,这个人的房产太多了!如果头颅不在他自己名下的房子里,那么咱们的排查范围就会大大缩小!还有,你想想看,除了他名下的房产他能随意出入之外,还有谁的房子他也能随便进?没错!就是他前妻跟他儿子名下的房子!这些地方他能自由进出!”
沈瑗听完之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咱们赶紧去搜查这些地方吧!”
此刻的沈瑗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恨不得立刻飞到那些地方去寻找证据,好早日将这个杀害她母亲的恶魔绳之以法。
……
在韩成的带领下,专案组的全体成员分工明确、齐心协力、共同出击,对邹扬前妻及儿子名下的房产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搜查工作。
经过一番努力,不到12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终于搜查到了最后一处房产。
这邹扬儿子名下的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建在一座山的山腰上,整座山只有这一栋孤零零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