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色苍白,嘴唇蠕动着。
“快跑,阿缘,快跑啊!”
四五头狼围着他们打转,突然,脚上一痛,骨头被尖牙贯穿的声音响起。
楚缘咬着牙死死抓住旁边的小树,脚上很疼很疼,像是整条腿要被硬生生扯断,楚缘没敢吭声。
“咔——”
楚缘脸上一白,被那头狼扯开,他身下的哥哥彻底暴露出来。
他还紧攥着那棵小树,整个人被狼扯着甩到岩石上。
他疼的眼冒金星,撑着小树站起来,飞快跑向哥哥。
可是,晚了。
哥哥身上的血腥味引诱着狼,在楚缘被甩开的那一刻,哥哥被三四头狼一起,扯着手脚,硬生生被扯断分开了。
“啊啊啊啊!”
“啊——”
震耳欲聋的痛苦叫喊声冲破楚缘整个天灵盖,他想跑过去,脚却不听使唤,软塌塌掉在地上。
“啊啊啊!!”
“哥哥!”
“啊!”
小小的人儿满身是血,四肢没了,疼得满地打滚,血流得满地都是。
楚缘伸手,想触碰哥哥。
头被一头狼咬住,尖牙刺破他的喉咙,血流出来,楚缘发不出声音。
哥哥……
楚缘的手不断往上抬,抓着脖子。
哥哥……
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去找爹娘的吗?
哥哥……
“啊啊啊啊啊!!!”
叫喊声持续着,楚缘只听到自己的骨头被牙齿咬碎的声音。
好痛啊哥哥。
真的好痛。
惨剧持续了多久楚缘不知道,他有意识的时候,倒在血泊里,身上到处都是伤,深可见骨。
哥哥死亡的影像还在他脑海里盘桓,楚缘呜呜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唤来了在山上四处寻找的人们。
母亲满怀期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着楚缘,问道:“阿阿缘,你哥哥呢?”
周遭的血她不是没看见,楚缘哭她也不是没看见,她的心里总留着一点念想,人不见了,不是尸体在,只要没见到尸体都有念头。
“娘!”楚缘抱着母亲的脖子继续哭。
他哽咽着道:“呜呜娘,嗝,哥哥他死了!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
“娘,我明明被咬住脖子了,我明明要死了!”
“我真的,呜呜,我明明抓住那个树了……”
“我明明第一时间就拉着哥哥跑了,娘,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啊!”
母亲的眼里一瞬间盈满泪水,她轻轻抚着楚缘的背。
“乖阿缘,不哭啊,不是你的错。”
“阿缘乖啊,不哭了。”
“可是娘,明明我有让哥哥不走山里的机会的,我明明……”
“阿缘乖,真的不是你的错。”
母亲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决堤,她抱着楚缘,心里悲痛万分。
她的孩子,没了……
父亲的双眼也红红的,亲戚们纷纷劝道:
“节哀啊,别想不开。”
“总得给孩子办办后事。”
“看看这地还有没有孩子的东西吧,早点让孩子入土为安的好。”
父亲擦掉眼泪,弯下腰寻找,亲戚们也帮着找。
母亲双目无神地轻拍着楚缘的背,楚缘依旧在哭。
要是他一开始就明确的说不走山路是不是哥哥就能活下来了?
是他害了哥哥!
所有人在这块地方找到了些细碎的布料,这些布料拼拼凑凑甚至还没衣服的五分之一。
“回吧,山里都找遍了。”
找人时浩浩荡荡来,找到人了失魂落魄走,说的便是他们吧。
哥哥的丧事很是简陋,就找了几个亲近的人,收拾了他生前的东西放在一个小盒子里,葬到土里。
从那天起,家里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牌位。
家里多了两个人,白天两个,晚上两个。
楚缘喜欢晚上的,会给他糖吃,会哄他睡觉。
白天的娘会用藤条抽打他,问他为什么不是他去死。
晚上的娘会温柔的唱着从前的歌哄他入睡。
楚缘很疼,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没人出面。
他的身上多了很多伤,痛苦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楚缘每夜都在泪水中睡去,睡前,他总在想:
娘答应要给我和哥哥买的桂花糕,食言了,我吃不着,哥哥也吃不着了。
最初的时候楚缘是睡不着觉的,午夜梦回,哥哥的哭喊声总在耳边回荡,喉咙被割破,骨头碎掉的声音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懂,明明必死,他为什么还活着。
人们好像都对那天他说的他被狼咬头避之不谈,或许是以为楚缘受影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