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一层一层递进,筑基场唯一一个擂台前围满了人。
这个擂台和之前比试的所有擂台都不一样,它是金丹期的擂台。
筑基期实力最强的两个人将会在这个擂台上决出胜负,而这样的对决所爆发出的威力远不是筑基期的擂台所能承受的。
楚沁云不太适应这种场面,有一种猪在被抬上台按着杀的赶脚,奇怪极了。
她在锦阳宗参加的比赛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也许是锦阳宗正是上升期,那些来观看他们比赛的弟子都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个会讨论他们的招式,但是大多数都是拿着留影石记录,以便结束后能仔细观察。
像这样在欢呼声中上台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她在人群中看到楚秋池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升起。
她此前的比赛她也不知道楚秋池有没有看,但是心里是很期望楚秋池看的,楚沁云不知道她这种想法是不是小孩子心性,但是对于她来说,看到师父来看她比赛,她会很开心。
猛然间,她记起比赛前和楚秋池的那一场对话。
“……拿个筑基第一回来……”
“人总要有幻想嘛。”
“幻想总是用来打破的。”
楚沁云不知道这场比赛她会不会赢,但是她会竭尽全力。
其实锦阳宗很好,她的容貌和修为被遮住的时候,弟子们会努力记住她的样子,她去办事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刁难她。
宗门事情很多的时候,一些弟子会帮她分担。
他们资质大多中等,但是也在努力,在外历练的时候对待散修和凡人的态度也不错。
楚沁云有时候总想,或许是因为锦阳宗的地位所以导致他们的心里有点自卑,但是这种自卑同样造就了努力向上攀爬的他们。
因为资质和宗门,他们没有骄傲的资本,于是,自身实力便成了他们实现自我价值的唯一途径。
她看见剑修彻夜练剑,只为攻克一招不得解的剑式;她看到医修的灯一亮便是一整晚,他们翻遍宗门里所有的医典,抄阅;赤竹峰的撞击声经久不息;雨竹峰的丹药味经久不散;主峰的弟子日日流连演武场;外峰的弟子只要找到时间就修炼,任务堂的任务经常空。
人人都说勤能补拙,是,勤确实能补拙,但是你并不清楚现在的你所接触的是不是你所擅长的。
你会在每个日日夜夜里思考,为什么有人修炼一日千里,而你压榨各种时间只能上升一点,会苦恼,会烦躁,会觉得人生无趣。
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否认。
成功本身没有定义。
有人登上仙位是成功,有人家庭圆满是成功,有人炼出一颗心心念念的丹药是成功……
所以成功是你自己定义的,做你认为有意义的事情,这才是成功。
太多太多人没有试错的成本,于是只能在一条路上走,撞了南墙才回头。
楚沁云不算见过多少天才,但是她见过很多平凡的人。
凡间的人,锦阳宗的人,若是这本身就是一本书,他们就是平凡的路人甲,他们没有名字,但是他们的人数很多,多到足矣支撑起一本书。
在每个人的世界里,他\/她本身就是主角,他们本身就很耀眼,于是,许许多多个耀眼的人凑在一起,一本故事成型。
楚沁云的目光从每个锦阳宗的人脸上扫过。
江霏霏今日其实有擂台,但是她和别人换了。
宋锦华和白青玉打时受的伤还没好,瘸着脚站在木桐身边。
庄音很累,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打探消息,各种找留影石,照顾伤员,楚沁云甚至能看到她眼下的黑影。
还有很多很多她不记得名字的弟子。
比完赛的弟子其实是不能再到擂台这边来的,会要求交灵石,但是他们还是来了。
锦阳宗的弟子是很穷的。
楚沁云走上擂台。
她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她想要锦阳宗的名头传遍整个修仙界,不是万年吊车尾,而是锦阳宗,是整个锦阳宗。
“锦阳宗,楚沁云。”楚沁云拱手,目光坚定。
她要赢,不管怎样,这场比赛她一定要赢。
“玄天宗。”傅松衍看了她一眼,喂叹一声,好浓烈的战意,“傅松衍。”
战意一触即发。
傅松衍的剑出现在他手里,那把叫绥醴的剑确实不同凡响,甫一拿出来,周边的灵气都在动。
楚沁云还是没选择用本命法器,她拿出临走之前裴瑾瑜给她的剑。
裴瑾瑜也算她的师父,所以她的缺点裴瑾瑜都知道,裴瑾瑜说‘其实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武器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利用这个武器做什么。’
她不光是不擅长用剑,甚至是不会用剑,修炼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停止过练剑。
她的剑法从来都没入门过,但是简单的剑招却是使得出来的。
楚沁云不是没有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