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一些！”

熟悉的声音传来。

姜啸身体一滞。

冷漠的双眸间，还是闪过了惊讶之色。

“跟我猜想中的一模一样，百花谷谷主竟然真的是你！”

光影闪烁间。

一个又一个五彩缤纷的小蜜蜂消失。

木雕身影，渐渐地露出了真容。

姜啸一直都尊敬的一个人，他的岳父火凤凰的父亲，龙阳城的城主郑南天。

“老男人……”

阳神一号及时提醒，“小心这老家伙使暗招！”

就连大老黑变身的九幽和方天画戟，两个也齐齐地放射出了犀利光芒，构成了一道防护。

“嘿……”

郑南光微微一笑，自动止住了脚步。

“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郑南光也不再隐瞒，坦然面对着姜啸。

“上次在城主府，我们一块喝酒，你不小心暴露了你隐藏的神识海！”

姜啸也实话实说。

有些事情虽然艰难，但是终究还是要坦然面对的。

不然受伤的那个，就是自己了。

“你一个化神境的修士，竟然有着磅礴如山的神识之力，这本身就不合理！”

姜啸主动说到了推测，“在天元大陆，无论西天还是东土，都没有你这号人物，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十狱门，一个就是天外势力，而你却恰巧应该是两者兼而有之！”

“嘿嘿嘿……”

郑南光再次微微一笑。

脸上依然是姜啸熟悉的那个慈祥笑容。

依然是他熟悉的那个郑南光。

“你敏锐的洞察力的确惊人，不愧为白日飞升的一代剑帝，只是我没能见到你的风采！”

“应该会的！”

姜啸淡然地说道。

心口却是疼的。

郑南光深沉地说道：“想不到当初我的一念之仁，却为自己招来了你这个强敌！虽然杀你这本身就是我的宿命，但是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必定你我之间也确实有了几分感情。那晚为了给我续命，你去了七阴堂，我真的很感动。在我心中，我也真的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

郑南光看向姜啸的一双眼睛，还真的有着浓浓的深情。

“若不是你去招惹神尊大人，或许我们真就不会走到如今完全对立的两面，我们之间的这份真感情还能继续下去！我也不会知道，你就是我在龙阳城一直都要等待的宿命之人！”

“所以你才在暗影榜单上悬赏了我？想要借他们之手杀了我？”

姜啸丝毫不为之所动。

人畜无害的脸上，只有冰冷的平静无波，“这就是你口中的所谓亲人？”

“我实在不忍心杀你！”

郑南光看向姜啸的眼睛里，依然有着深沉，“所以我才出天价悬赏你，只是没想到被围猎的你，却突出了重围，变成了围猎他们的最终猎手。暗地里早就联合好了光明神老猴子他们，并以雷霆手段把他们一块全都剿灭了，为天元大陆打下了一片蓝天，还这么快找到了我！”

“你也说了，我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姜啸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就连他的眼神，也仿若看穿了秋水，触到了冰点。

“你主动联系天外之人，是不是因为凤凰的事情？”

姜啸再次问道。

“没有！”

郑南光非常坦然说道：“于我来说，凤凰的事情就是个意外，而且还应该是个美好的意外。她能有那个结局，本身就是完美的。必定我们这些人，命运早已经注定，跳不出来的！”

“宿命？”

姜啸嘴唇蠕动。

又想起了他的师父疯婆子清远死时说过的话，心口的疼痛在慢慢中沉入了心底。

“既然是宿命，自然是跳不出来的！”

郑南光心有所感。

深沉的双眸中，似乎也有着他的忧伤。

“然后呢？”

姜啸云淡风轻的语气里，有着他宛若冰点的深深冷漠，“然后你打算怎么做？”

“哈哈哈……”

郑南光摇头哈哈一笑。

一双深沉中有伤感的眼睛，在慢慢中变得冰冷弑杀。

变得完全陌生。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然后！”

郑南光的目光冰冷地看向了深空，“我的出生本就肩负着宿命的安排，唯有为宿命一战，为神尊大人一战！我不是那个疯婆子，在面对宿命的时候，竟然还想着反抗，为你留一条线！”

姜啸之前，只是疑惑郑南光的身份。

真正确定郑南光身份的，还是疯婆子的那条线。

经过姜啸一次又一次的时光回溯，他终于听到了疯婆子清远中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