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子殿下与含烟公主终于要喜结连理了。”
得知这个消息,燕皇大为震惊,却看不出半分喜悦。
这让报信的刘公公十分不解,差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不会啊,这不是皇上最想看到的吗?
燕皇沉默许久,道:“让那个孽……太子,过来见我!”
堂堂皇帝想要见自己的儿子,却还要看对方脸色。
一个不如意等上大半日都是常有的事。
却没想到,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影便出现在养心殿中。
燕皇屏退左右,看着这个自己一直不待见的儿子,脸色布了一层寒霜。
“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站在窗牗旁,阳光洒在他的脸庞,犹如高高在上的仙人,睥睨天下,光芒万丈。
他微微侧头,勾起一丝嘲弄的笑:“父皇这是何意?”
燕皇心中瞬间涌起丝丝缕缕的寒意。
他们之间,从不像寻常父子。
他也从未把自己真正当做君父一样尊敬。
比如他每次唤自己“父皇”的时候,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还不如“老东西”来得安心一些。
“凭你的性子,怎么可能突然答应这门婚事,你又想谋划什么?”
“呵……你既然已经知晓此事,那么也该知道,我是因为提前许下诺言,不得已而为之。”
燕皇冷笑一声:“别人或许还会被你蒙蔽,休想骗过朕!以你的性子,谁能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怕是连天都能捅个窟窿,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诺言就轻易妥协?”
男人语气淡淡:“那么你认为,我想做什么?”
“……”
就是因为想不到,所以才要问啊!
总归,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燕皇紧盯着他,厉声说道:“朕警告你,这桩婚事关乎两国联姻,先前因为你的拒婚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邶国那边已经心生不满。现在你既然答应了,就不许再出任何变故!”
“就算真有变故,你又能如何?”
“你……你这个逆子!倘若珏儿还在,绝不会像你这般狂妄悖乱、不孝不悌。”
听他提起那个人,容琰不怒反笑:“只可惜,你的好儿子已经去了九泉之下,再也庇护不了你了。”
燕皇受了刺激,变得口不择言。
“你跟你那个母后一样,都是祸害!”
“那个女人害死朕的曦儿,你又杀了我们唯一的儿子!”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朕只恨在你出生的时候没能直接掐死你!”
下一瞬,他的脖子便落入对方手中。
骤大的力道袭来,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忍不住拼命咳嗽起来。
“你还敢提母后!当初你为争夺皇位,利用她的家族势力娶了她,目的达成之后又想杀了她给你的心上人腾位。你欠她一条命,还敢玷污她死后的尊容,你简直该死!”
“咳咳咳……朕没有……没有杀她,她是自裁……”
“是,你没有亲手杀她,却一步一步将她逼入绝境;你明知道纳兰贵妃的死因,却任由那些流言将她湮没。容元灏,其实最该死的那个人,是你!”
燕皇倏然睁大双眼,浑身血液冰凉,似乎想起什么极为惊恐的事情,拼命摇头。
“不……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他浑身战栗,形似疯癫。
看到他这副样子,男人终于放了手。
见他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许久,他才终于抬头,颤抖着手指着他:“你如此大逆不道,会遭天谴的,更不配做燕国的储君。朕……朕一定要废了你,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容琰终于唇角微勾:“父皇是不是忘了,当年那场内乱,你的儿子们死了两个,废了四个,还有一个出家之后杳无音讯,除了我,你还能把位子传给谁?”
燕皇犹如被点到了死穴,脸色难看至极。
除了这个孽障,他的确后继无人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既看不惯这个儿子,又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只是无能狂怒。
容琰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他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我父子一场,终究该有一个了断,现在……我可以给你一次翻盘的机会。”
今天就算皇帝没有派人通传,他也会来的。
听到接下来的话,燕皇蓦然瞪大双眼,带着深深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云璃他们未能出城,而是在客栈留宿一晚。
“听说了吗?城墙下已经贴了告示,太子殿下与邶国公主的婚礼将在三日后举行。”
“什么,这么仓促?”
“也不早了,当初邶国公主来燕国,本就是为了联姻,如果不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