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危机终于得到解除,接下来便该料理“后事”了。
第一个问罪的人,自然是沈妃!
她被押到御书房的时候,神色看着异常平静,仿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眼前不只有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还有许多让她既痛恨、又熟悉的面孔。
其中还有她的亲弟弟,镇北将军沈长泽。
李公公见她站得笔直,提醒道:“沈妃娘娘,见了皇上,为何不行礼?”
沈长淑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还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做什么?想问罪就快点开始吧!”
皇帝终于开口:“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皇上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臣妾?匕首、白绫、鹤顶红,随便赐下一件便是!”
“朕要知道真相,知道你在这其中究竟做了什么?”
“臣妾无话可说,但求一死!”
沈棠忍不住上前说道:“姑母,你看不出皇上顾念多年相伴之情,不忍痛下杀手?你只要说出幕后主使,皇上便会从你从轻发落!”
沈妃大笑出声:“大婚之日,是我故意换了你的盖头,让你上错花轿被抬到四方馆,差点被枭国大皇子凌辱,只怕你心中都快恨死我了,面上还要假惺惺为我求情,真是太虚伪了!”
“姑母,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忘却仇恨,重新开始!”
沈妃狠狠瞪着她,贤良淑德的表象荡然无存,再也不想掩饰自己。
“早在你们进宫请求赐婚的那一日,本宫就说得很清楚,与你们断绝关系!本宫不再是你的姑母,与镇北将军府再无任何关系!”
沈长泽带着伤感的神色走到沈妃面前。
“姐姐,你心里恨的根本就不是裳儿,而是我,还有整个镇北将军府!”
“你恨父亲当年送你入宫,让你困于宫墙之中从此失去自由,如果没有这个开始,后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最后导致你一生悲剧!”
“你对镇北将军府的付出,我们从不敢忘、感激至极,只是……你还记得父亲临终之前说过的话吗?”
沈妃心中一颤,恍然想起父亲弥留之际气若游丝,还是挣扎着说出那番话。
“铁血铮铮、赤胆忠心。沈家的后人,当以这八字箴言为警示,以忠君爱国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沈长泽重复着沈老将军的遗言,铁骨铮铮的汉子不禁红了眼眶。
“我可以对着父亲的名字发誓,从未有过任何私心,否则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沈妃一直以为,他们攀上宣王,是为了将军府的荣华富贵,所以才会背叛自己。
如今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误解。
他们一直都把她当做亲人,从未打算放弃她。
是她错了!
就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既然已经决裂,那就干脆决裂到底!
沈家满门忠烈,不能留下她这样一个污点。
沈妃冷下心肠,狠狠说道:“就算这件事是我误会了,那其他事呢?你们明明知道裳儿之死与燕国太子脱不了干系,还与害死裳儿的仇人为伍,全然不顾我的心情,就凭这一点,你们也不配成为我的亲人!”
容琰和云璃再次被点名,早就习惯了,不予计较。
他们今日来这里,是为了让沈妃说出幕后主使,将萧晏庭交代出来,其他都不重要。
皇上却听不下去了。
“休得胡言!裳儿分明是被她背后的神秘人害死的,你不去追查真正的凶手,还要将责任推到无辜之人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沈妃冷笑:“没有因,哪有果?她痴恋燕国太子那么多年,换来的却是薄情以待,最后赔上性命,难道不是被他们所害?可你却偏心外人,将她的死其于不顾!裳儿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狠心这样对她?”
“朕秉公办事,从未徇私、问心无愧!这件事的是非曲折,朕再清楚不过,你是想指责朕是一个昏君不成?”
他就算再宽容大度,也不能容忍她在这里任意妄为,随意攀蔑。
此刻,皇帝对沈妃的耐心已经全然用尽,重重一拍桌子。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真相,朕还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否则……”
“没有幕后主使,是我恨毒了燕国太子和太子妃,才与枭国大皇子合谋刺杀皇上,再把这件事嫁祸到他们身上!所有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反正从裳儿死的那一刻,她就不想活了。
“你……”皇帝被她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云璃突然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一封血书。
从看到这个东西开始,沈妃心中好似冥冥之中产生一种牵引,眼神直勾勾盯着。
“这是什么?”
“萧霓裳那日去红叶寺之前,最后留下的血书,今日一早你的贴身宫女孟姑,亲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