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容枝枝便已经得知是来者不善。
只是她实在是有些意外:“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
黄管家都摇摇头:“据老奴所知,夫人应当是没有惹到过他们的。”
容枝枝轻嗤:“罢了,来都来了,既然都是沈家的长辈,我出去迎吧,免得叫人说闲话。”
说着,便起了身。
走到相府门口,便瞧见一些老头子,拄着拐杖看着容枝枝,问道:“砚书呢?怎么没来迎接?”
容枝枝客气地笑笑:“近日多事之秋,夫君在外处理国事,尚未归来。”
“各位族老下回来,可以遣人先来通告一声,如此倒也便于夫君在府上迎接长辈们。”
见着她态度还算好,为首的沈家太叔公轻哼了一声,便进了门。
容枝枝:“……”
容枝枝眉梢微动,转身进了屋。
她进去的时候,这些个长辈,便都已经在正厅坐好了,主位沈太叔公也坐下了。
容枝枝也不甚在意,还吩咐了仆人一句:“给各位族老上茶!”
仆人:“是。”
几位族老对视了一眼,脸上冷然的神色,倒是缓和了几分。
容枝枝笑道:“各位长辈远道而来,想来也是十分辛苦。不妨都在京城多待几日,晚辈一定好好招待诸位长辈,带你们四处玩赏。”
他们又对视了一眼,面上还多了一分狐疑。
瞧着他们这般模样,容枝枝心思微动,她与这些族老们,先前是没有任何接触的,可瞧他们的样子,仿佛先前就已经对她有了成见。
这是因为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觉得自己一个二嫁妇,配不上沈砚书,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
心中有了怀疑,但容枝枝的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族老们此次前来,怎也不将家中晚辈也一并带来京城玩玩?”
“不过倒也无妨,待您们回去的时候,我多叫人备一些京城的特产,好叫长辈们带回去给他们,也算是夫君与我的一点心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沈太叔公终于迟疑着开了口:“先前还听说你十分强势不孝,今日看来,你与我们听到的,倒并不一样。”
其他的几个长辈也是觉得容枝枝为人处世,值得称道,与他们说话也是十分妥帖。
容枝枝笑笑:“不知诸位长辈,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
有人打算说:“是你的……”
沈太叔公打断了对方的话:“咳!”
接着他盯着容枝枝,轻声道:“谁说的也没什么要紧的,你自己身正就是了,总会有人明白你的。”
容枝枝见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便只是微笑道:“您的话,晚辈记下了。”
她这样温和,与他们想象的仗着自己镇国夫人的身份,就要给他们脸色看,叫他们知道厉害的场面浑然不同。
沈太叔公便也开口道:“虽然都是长辈在此,但你也先坐吧,我们此来,也是有些事情,想要与你商量。”
容枝枝听他语气渐渐和软,便也知晓对方是对自己改观许多。
她自也找了个位置坐下,轻声笑问:“不知是有何事,劳得诸位长辈都来了?”
沈太叔公道:“先前你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说了一些。”
容枝枝挑了挑眉,倒也不知这话该如何计较,对方这个所谓的听说了一些,又是听说了些什么。
便只耐心听着。
“你嫁给齐子赋,三年无所出,如今嫁给砚书,也是大半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
“你可知道,砚书是我沈家最出众的孩子,他的香火是决计不能断了?”
“照老夫说……”
容枝枝试图打断:“太叔公,其实……”
沈太叔公脸色一变,没好气地呵斥道:“我这个做长辈的说话,你插什么嘴?”
“有你打断我说话的份吗?你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方才才说是不是误会你了,眼下看来,你也确实有些地方不懂规矩!”
容枝枝心下冷嗤。
行!
不咸不淡地道:“那太叔公您接着说,等您说完,晚辈再开口。”
沈太叔公这才整肃了容色,接着道:“我听闻你不止自己不能生孩子,还不同意让砚明的孩子继承相府的家产。”
“就是你婆母希望砚书纳妾,你们夫妻也是不愿意配合。”
容枝枝听到这里,大抵已是明白了,这些人怕都是被公孙氏挑唆来的,算算时日,他们到京城少说也要十日功夫。
想来是半个月前公孙氏就写了信,特意叫他们来恶心自己的。
沈太叔公还兀自说着:“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个年纪了,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
“我们几个长辈,都已经合计过了,若是砚明的孩子,你们不喜欢,那也可以在族中挑选几个孩子,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