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
首辅大人觉得偃槐多少有些毛病。
不知道的人,瞧见偃槐此刻的眼神,怕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同偃槐有点什么,又将他始乱终弃了。
容枝枝瞧见偃槐这模样,神色自也是更加狐疑。
看样子,沈砚书与那位郡主之间,的确是有过来往,而且关系应当还不浅。
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容枝枝的模样,沈砚书也只觉得头疼不已。
这一出闹剧之后。
婚礼倒是顺顺利利,姜文晔也一直老老实实,坐在席间喝喜酒,且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身边的玉曼华。
令人不觉感叹,这太子侧妃虽然只是侧妃,可将来便是姜文晔有了正妃,怕也是半点越不过她去。
宫宴结束后。
偃槐的心情还极差,回去的路上都一直沉着脸,却在回到了驿站之后,被人叫住:“昱国四皇子,我家殿下请您一聚。”
偃槐眯了眯眼:“你家殿下是谁?”
仆人:“旻国太子。”
偃槐沉默片刻,齐国与旻国之间的风云涌动,诸国都一清二楚。
按理说,昱国实在是没必要蹚浑水,只是想想今日齐国君臣这样对自己,偃槐委实是有些生气。
便开口道:“带路吧!”
去听听姜文晔找自己做什么也无妨,最后要不要合作,还不是看自己权衡?
……
因着永安帝大婚,罢朝三日。
沈砚书作为首辅,宫宴之后,便被杨大伴拦住了:“相爷,您可别急着离开,陛下说他御书房的那些折子,这几日就都交给您了,还请您务必为陛下分忧。”
沈砚书:“……”
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对小皇帝只要找到机会,便要偷懒的行为,感到有些疲惫。
杨大伴哪里不清楚沈砚书在想什么?
忙是赔笑道:“相爷,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陛下大婚不是?迎娶皇后,一生也就这一回,您就让陛下休息几天吧。”
确实只能是这一回。
按照大齐祖制,只有原配皇后,才能从皇宫的正门抬进来,与陛下在天地见证之下,行夫妻之礼。
将来便是有了继后,或是现任皇后被废了,下一任的皇后也好,日后的妃嫔也罢,也都只是行册封礼,不可如此大办婚宴的。
“相爷,咱家也知道您事忙,也不好总是将您困在宫中,不如您将那些奏折带回去处理,您说呢?”
杨大伴也不傻,他哪里不知道偃槐今日搞的事情,相爷得回去及时处理?
沈砚书听杨大伴说出这个折中的法子,叹了一口气,认命一般:“叫人将奏折整理一番吧,本相等着。”
容枝枝站在边上瞧着,也并没说话。
关于那位荣华郡主,她是有些事情要问沈砚书,但也绝不会在外人的面前就问。
不多时。
御书房的人,如同做贼一般,抬出来两个箱子,里头都是这几日需要处理的奏折。
杨大伴擦了一把额角的汗,心想若是叫那些大臣们知道,陛下都已经亲政了,还将奏折打包,叫相爷带回去批复,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而有意思的是,得了这一份“殊荣”的相爷,却并不稀罕,甚至有些嫌弃陛下的懒散。
他冲着沈砚书嘿嘿笑道:“都在此处了,那便辛苦相爷您了。”
沈砚书语气清冷:“别急着谢,告知陛下,这是最后一回。”
杨大伴脸上的笑容僵住,总觉得自己把这个噩耗告诉陛下,陛下的笑容会立刻消失,自己都要跟着看几日臭脸。
目送着沈砚书离开,杨大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等三日之后再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陛下吧,先让陛下高兴几天。
……
离开了皇宫。
沈砚书冷眼瞧着宫人将箱子搬上马车,心中多少也有些怀疑,陛下是否被自己惯坏了。
而这会儿,也还有人没有离开,甚至站在不远处,显然是在等着什么人。
容枝枝偏头看去,意外地见着了几日不见的越天策。
越天策瞧见了他们,也上前来,对着他们夫妇见礼:“末将见过相爷,夫人!”
他倒是看见了箱子,只是他以为大抵是陛下给沈砚书的赏赐,根本就没想过里面竟然是奏折。
容枝枝难得见他如此客气,看样子怕是专程等着他们夫妻。
沈砚书剑眉微挑,盯着面前容貌出众,几乎不逊色于自己的人:“越将军是等着本相?”
对方近日里,已经不怎么同齐子游来往的事,沈砚书和小皇帝都是清楚的。
越天策:“正是!只是方才在宫中,人多眼杂,有些话不便说,便在此刻叨扰了。不知相爷,夫人,可否给末将一炷香的时间?”
沈砚书看了一眼容枝枝,见容枝枝并无反对之意,接着扫了一眼不远处,示意越天策过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