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在听到说要处死容枝枝的时候,眼神冷了下来。
扫了流风一眼,问道:“朝阳郡主死了吗?”
流风:“倒是没有,只是昏死过去了,但头上的伤不轻。”
沈砚书起了身,对容枝枝道:“本相进宫一趟。”
容枝枝:“好。”
……
宫中,御书房这个时候,已经是闹哄哄的。
皇室宗亲里头有份量的王爷们,除了领兵在外的老乾王,其他人几乎都到了。
他们倒也不是真的多关心朝阳郡主,他们关心的是皇室宗亲的地位和脸面。
今日沈砚书一句话,倒霉的便是朝阳,他们若是不管,那明日倒霉的可能就是他们,这叫他们哪里能不慌?
此刻一个个站在御案之前,对永安帝道:“陛下,臣等知晓您十分倚重沈砚书,但朝阳郡主到底是您的亲人。”
“她身上也流着我们皇室的血,您怎么能为了沈砚书一个外人,这般对朝阳?”
永安帝蹙眉:“在朕眼里,相父不是外人!”
甚至,小皇帝心知,相父比自己跟前这些所谓的长辈,对自己都要忠心。
这些长辈们有的当初看见自己年纪小,还有过取而代之的心思,可相父从未有过。
一名皇叔愤怒地道:“陛下,可堂堂郡主,都能被逼到撞墙,天下会如何看待我们皇室?怕是都觉得我们姬氏,软弱可欺!”
他话刚到这里。
宫人便进来禀报:“陛下,相爷来了!”
永安帝面色一变:“相父怎么来了?快请他进来!”
宫人:“是。”
一听说沈砚书来了,方才还叫得很大声的宗亲们,气焰顿时熄了一半。
只因他们也很清楚,他们贵为宗亲,但手上实权不多,而手中有那么多实权的沈砚书,真的想让他们的日子不好过,那也有的是办法。
沈砚书大步进来之后,冷冷清清地对永安帝见了礼。
永安帝:“相父快平身,不必如此多礼。”
接着,沈砚书看向那些宗亲,淡声问道:“本相听说,诸位宗亲为了朝阳郡主自尽一事,不止要陛下罢黜本相,还提出要处死本相的夫人。”
“不知想对本相的夫人不利的,是哪位王爷?可否站出来,让本相认识认识?”
宗亲们面皮一抽,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好当真将谁供出去。
最后是一位老皇叔站了出来,对着沈砚书道:“相爷,宗亲们只是知晓朝阳出事,关心则乱,说话没个分寸罢了。”
“既然朝阳性命无虞,自然是犯不上要处死你的夫人的!”
沈砚书冷笑一声:“这倒是稀奇了,本相的夫人,为朝阳郡主所害,她自己畏罪自尽,却反要本相的夫人偿命,不知这是我大齐的哪条国法?”
老皇叔皱眉道:“相爷,若你们当真是有人证物证,证明朝阳害了人,那本王也无话可说。”
“可是那个魏舒,本王已经查过了,她本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虚荣至极的女子。”
“她说的供词,能相信吗?况且她临死的供词,甚至还不是官府审问出来的,而是那个杀人狂魔白羽泽审出来的。”
“现下单单凭这一样东西,给朝阳定罪,难道就不草率吗?”
“你当年也是从刑部升上来的,你应当也知道此案证据不足啊!”
沈砚书:“所以本相要求直接处置朝阳郡主了?不是因此便将她交给大理寺,就是想查出一个真相?”
“据本相所知,因着她皇室的身份,大理寺卿并未给她们母女用刑。”
“而朝阳郡主却拒不配合查案,闹这一出,分明就是藐视国法。”
“诸位王爷不去劝劝她,却来陛下这里闹事,让陛下处理受害者,这是什么道理?”
老皇叔一时间语塞了。
本来都是气势汹汹来的,怎么现在被沈砚书说完了之后,他们的确觉得自己不占理了呢?
永安帝也不快地道:“朝阳郡主撞墙是她自己要撞,又不是相父亲自去逼的。”
“她若真的是撞死了,朕兴许还觉着,她真是被冤枉的,可人不是还活着?”
老皇叔懵了:“陛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怎么还一副希望朝阳郡主撞死的架势一般?
永安帝:“朕是在说,若是所有的人作奸犯科之后,都演一出撞墙自尽,声势浩大,人却还活着。那朕是不是一个恶人都没法惩治了?”
老皇叔:“这……臣等也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朝阳遭此大难,便是真的有过错,臣以为也应当就此抵销了,左右首辅夫人不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再者说了,此案本就证据不全,老臣以为,便是您不处置相爷夫妇,也至少该放朝阳回林家。”
宗亲们对视了一眼。
也看得出来陛下对沈砚书的维护,明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