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与周起,并没有随君北的十万大军北上,而是向与他相反的南方行进。
遵照君北的决定,伍德他们将从海路回到西岭,顺便沿途筹备物资。
他们的任务,就是带上所有的战船和火炮,以及五万大军,出海东进,再折而向北,直达新济公国。
在灭掉新济公国后,又无形中对黑胡人的后路造成了威胁,必要时,还能配合南部战线夹击黑胡人。
而且,君北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想法,或者叫计划。那就是从新济公国迂回着继续北上,直接扑向黑胡人的极地老巢,一劳永逸地让黑胡人断根亡种,再不给他们丝毫的繁衍壮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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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新济公国。
领主府大殿。
猩红的地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满是残破的尸体。几乎所有的鲜血,都被厚实的与血同色的地毯吸收。
整个大殿,充满了刺鼻的腥臭和嗡嗡乱飞的苍蝇,再加上满地的被啃食和抛弃的残肢碎体,形成了一幅活生生的地狱画面。
一个氐罗高高地坐在代表新济公国最高权力的座位上,用阴冷狡诈和凶残狠毒的目光,看着跪在下方的瑟瑟发抖的两个人。
这两人,均是一般的肥胖,一人发须灰白,一人中年模样,正是新济公国的卢锡亲王和其子卢辍郡王。
此时,父子二人均是紧绷着身体,跪姿恭敬而端正,以致身上的华服锦袍,将他们的肥躯勒得紧紧的,似乎下一刻,肥腻的油脂就要破衣而出。
“当年,你们拒绝帮助我们氐罗族,令我们不得不举族北迁,从而受尽无比的折磨和苦难。你们,可曾想到会有今天?”高高在上的氐罗,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和报复得逞的快感,“你们金霜大陆有句古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过去了近百年,但是我们心里对你们的仇恨,并没有丝毫减弱,相反,随着时间和岁月的沉淀,此仇,必须要让你们整个新济公国所有人的鲜血来洗清。”
近百年前,与新济公国隔着一道海峡的氐罗族群岛,火山地震频繁爆发,他们赖以立足的岛屿,相继沉没,被海水吞噬。
无奈之下,氐罗族只得向海峡对岸的新济公国求助。哪知新济公国不仅袖手旁观,反而将登上本国的氐罗族人驱赶了回去。
于是,这才有了氐罗族举族北迁,从而与黑胡人勾结在一起,然后这次又入侵金霜大陆的事情发生。
感觉到了氐罗语气中的浓烈杀机,
卢锡亲王战战兢兢地道:“氐罗大人,当年我还没有出生,不知道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再说,如今我整个新济公国的子民,除了一些逃掉的,剩下的都被你们吃……杀干净了,现在,整个公国都是你们的了,只求你们放过我们父子……求求你了!”
他一面说,一面磕头,身旁的卢辍郡王也是磕头不止。
“哈哈哈哈……”氐罗仰天大笑,声音尖厉刺耳,忽然笑声一收,目光阴狠地盯着二人,“区区新济公国,弹丸小地,算得了什么?我氐罗族要的,是整个肥沃富饶的金霜大陆!所以,你们父子还是一同上路吧,好走,不送!”
“不……”
在父子二人凄厉的惨呼声中,早就在一旁对他们垂涎欲滴的一群野兽般的黑胡人,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锋利的尖牙,一拥而上,将父子二人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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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来天不急不缓的行军,君北的十万大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只见前方旌旗如林,刀枪映日,楚铭与李大眼的一共四十万大军,正列成一个个看不到尽头的方队,迎接君北的到来。
“参见殿下!”
楚铭与李大眼急步上前,冲着坐在马上的君北深深一拜。
“二位将军不必多礼。”
君北跳下马背,来到二人跟前。
身后的吴俊、郑林、孙飞、成勾四人下马后,跟在君北身后。
“不必检阅了,让他们解散休息。”君北望了望一个个的万人方队,“明天起,分批北上,目的地析野国。路上要完成整编训练的各种指标,做到随时能战,且战而胜之。”
“遵令!”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在大军开拔之前,绵延不绝的辎重队伍便先行一步出发了。
他们带着各种物资包括轮式火炮,连夜赶路,尽快到达靖南国的北部边城,交付到周立将军的手上。
次日一大早,君北麾下的五十万大军,依次动身,先头部队是衔着辎重大队的尾巴,一路北上,然后进入靖南国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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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的罗驰,在刚刚进入析野王都的城门时,连人带马重重地摔倒在城门洞内,引发了几声惊骇的尖叫和小小的骚动。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后,发现周围站着许多人。稍稍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空间,他发现有点眼熟,似乎就是上次诸国盟会的举办之地——那座行宫的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