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你怎么住这么远,让我好找。”
“啊,怎么是你,师姐!”
来找君北的,正是师姐齐语瑶。俩人的上一次见面,尚在月余前的靖南国王宫。那时,师傅南夫人早已离去,留下齐语瑶与君北作伴。
齐语瑶比君北大两岁,后者身高却比她还要高一点。
八岁的齐语瑶显然也还是个孩童,真亏她孤身一人越过了千余里的荒原,并且找到了君北。显然,君北并不担心她。
齐语瑶跟随南夫人较早,不喜习武,只对道术有兴趣。这点,她很像师傅。
弯腰解下了绑在小腿上的符箓,齐语瑶这才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师傅让我来找你,给了我一张地图,这叫按图找马,可算找到你这匹小马驹了。”
君北横了她一眼,“按图索骥。你很大吗?”
“我是你师姐。”齐语瑶笑嘻嘻的,收起了手里的符箓。
缩地符,君北也见过。
“师傅让我告诉你,请你原谅她不能插手你靖南国的事,她只能保证在你还很弱小时,不让你有性命之危。”
“我明白。”君北一阵感动,“师傅是方外之人,插手凡尘俗事,就要承担其带来的因果。其实,师傅为我靖南国所做的够多了,只因我年幼愚昧,一时没放在心上。”
“你不是愚眛,而是修炼起来,就没了其他。”齐语瑶摇了摇头。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哦,对了,师傅呢?她在哪里?”
“她从南方回来后,对我交代了一些事,便去了元武大陆。”
“元武大陆?那是哪儿?”
“我也不知道,没去过。”齐语瑶将背着的一个包裹取下来,递向君北,“师傅让我带给你的,拿着。”
回到独居的小木屋,君北打开包裹,却是两部经书和一柄连鞘短刀,另外还有两个小瓷瓶。最后便是一封信,从信封上娟秀的字迹来看,正是师傅南夫人写给他的。
将信里的内容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君北了然地点点头。
两部经书,一部是《武经精义解》,其中不仅有拳脚掌指等武技,还囊括了各种兵器的使用要诀,按照南夫人的信中所说,这足可让君北修到武者境,先天之下,谁与争锋。
修道有道境,习武自然也称武境。
另一部经书,是一部兵法,同样是包罗万象,从练兵运兵,到用兵制敌,攻城掠地,追截伏击等,都在于将帅的指挥调度和运筹帷幄,而且里面都有着详细的战例记录和独特的注释见解。
“这两部经书,就让伍德与我一同研习吧。”君北暗暗打定了主意。
两个小瓷瓶,装的都是丹药。一瓶是通经活络、补气凝元的小还丹,一瓶则是疗伤的,内伤外伤均可用上。
最后拿起那柄短刀,入手微沉,深青色的刀鞘是以蟒皮制成,抽刀一看,并不是精钢玄铁。南夫人说这是一种奇木,生于极寒之地,质地细密,坚逾金铁,却比钢铁轻了许多。这对现在的君北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君北、齐语瑶以及伍德三个,每天的功课都排得满满的,令他们无比的充实和专致。君北和伍德,自然是全力地钻研两部经书,齐语瑶却有自己的功课,那就是练习画符。
画符的基础就在于手法的熟练和力度的掌握,除了苦练,没其他的捷径。这下君北算是吃够了苦,因为齐语瑶往往拉着他一起练。没有灵笔和空白符纸,俩人就拿着树枝在沙土上画,往往练到手腕酸痛,入睡前两条胳膊都不像是自己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千多族人也终于不用住帐篷了,他们住进了一间间木屋和草房,甚至是山洞。一道由石头筑出的长长围墙,也开始成形。假以时日,这道长长的石墙,便是一座城池的城墙了。
这天夜里,一声“有贼”的呼喊,惊醒了已经入睡了的众族人。
正在修炼的君北,立即跳了起来,抄起木刀,出了木屋,恰好看到邻房的伍德和齐语瑶也各自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齐语瑶问道。
“好像有贼。”伍德答了一句,见君北已经奔了出去,连忙跟上。齐语瑶见状,也只好跟了上去。
等三人先后来到石墙跟前,只见众族人举着火把,将十几个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喝斥着。
伍德与君北挤开族人,只见那十几个人都是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地蹲在地上,身上的衣衫破烂,上面的污渍污垢,掩去了原本的衣服颜色,有的甚至是用树叶缝在一起,遮挡下体。
“这是贼?”
不要说君北二人不相信,在场的所有族人,都不会相信眼前的十几人是贼。
就没见过这么穷的贼,比难民都不如。
“跑……跑了……他们都是海盗,我们不……不是贼……”其中一人壮着胆子,抬手指向身后黑沉沉的一片,说的却是金霜大陆的通语,“我们都是被他们抓来探路的,他们……他们都是乘船来的,要找吃的,很多很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