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缃?”
秋露凝惊讶地看着雪缃,她以为,雪缃终是要离开的。
“楼主让我务必照顾好你,这也是我的责任。”
雪缃要和秋露凝一起去的意味很坚决。
“可是……”
秋露凝还想说什么,却被星渊打断:
“够了。一个两个婆婆妈妈拖拖拉拉的,我何时说过要带你们一起去了?”
“你!”
“星渊公子!”
秋露凝和雪缃同时发出惊呼,二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星渊。
星渊挑了挑眉,无所谓道:
“若不是看在你们两个对小灵精没有任何加害之心,你又照顾了她这么久的份上,”他点了点秋露凝,语气散漫:
“我才一直忍受着你们两个的聒噪。不然,单凭小灵精是因为你才一直昏迷不醒这件事,我就足以要了你的命!”
说这句话时,他浑身气势暴涨,眼里流露出狠厉的杀意。
秋露凝和雪缃皆被星渊镇住了。
这些时日以来,星渊虽然话不多,与她们两人相处期间也是淡淡的,但她们以为他就是这样面冷心热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在暗自观察揣测他们二人。
更没想到,原来他的内力竟浑厚至此。若不是他有心观察她们两个,又顾念着路若对她二人,尤其是对秋露凝的深厚情谊,她们两个今天是不是还站在这里,恐怕都是个未知数。
“我很抱歉。”
秋露凝合起双眼,低着头无力地道歉,浑身都透露出挫败与无奈。
“是我对不起若若,不管你想怎么对待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
她抬起头,目光恳切,眼眶通红,声音颤抖:
“但是,求你,让我能一直陪着她,好不好?”
“我知道,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是我不好,才害她受此大难。”
秋露凝止不住地哽咽,视线一片模糊。
“我必须亲眼看着她醒来才能安心。我相信,若若醒来后也一定会想见到我的。求你,允许我和她一起走,好吗?”
她卑微地祈求。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如此恳切如此狼狈地求过谁,这般姿态,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即使是之前最艰难的那段时光,她虽痛恨风玥对她的控制,迟迟不肯将解药交给她,但那时的她,也不像现在这样卑微到极点,如此迫切地恳求。
她实在太害怕了。星渊的实力深不可测,她怕星渊一气之下直接带走若若,让她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一想到路若从此之后将会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她整个人就立刻被巨大的恐慌所淹没。她感觉自己好像溺水的人,被厚重的潮水所裹挟,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胸腔里难受到几乎要爆炸,完全喘不过气来了。
一旦路若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更不知道,没有了她,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秋露凝越想越恐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擦不干净。
即使是当初知道“青丝蔻”无解,都没有让她这样难过。
她今天一天流的泪水,几乎抵得上她整个前半生整整十七年的眼泪。
——也许还要更多。
“星渊公子”,雪缃轻轻拍抚着秋露凝的肩膀,弯下腰拿着帕子轻柔地为她擦拭怎么也擦不干的眼泪,心疼地看着她,终是忍不住为她向星渊求情:
“我自知自己人微言轻,但还请您愿意垂怜。阿凝与路若相伴这许久,感情深厚。我是见过她们相处的,知道她们彼此有多么珍重这份友情。”
“何况,”她顿了下,轻轻拍了拍秋露凝的肩膀,继续道:
“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路若究竟有多么在乎阿凝。不然,她恐怕也不会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把自己所有的内力都注入阿凝体内,会造成什么后果,路若不会不清楚。”
是啊,路若聪明伶俐,在云域时又勤奋好学,了解许多功法知识,怎会不知道她的举动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
正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星渊才堪堪忍住了自己想要杀死秋露凝的冲动,因为他不想路若醒来后恨他。
“罢了罢了”,星渊摆摆手,满脸不耐烦。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果然除了小灵精,别的女人都是麻烦。”
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施舍般的,暼了秋露凝一眼,继续道:
“只是说不带你们一起去,又没说你们不能去。”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东西,扔在桌子上,道:
“我会带小灵精先行返回云域,你们若是有心,便自己跟过来吧。”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离开,徒留身后的两人慢慢消化。
虽然他努努力也不是不能带她们两个一起,一天之内瞬移回去。但是他凭什么这么做?
若不是因为秋露凝,路若不会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