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没有资格伤害她!”
“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
何士诚大声吼了出来,一时之间,不仅震住了想要抓住花羽行刑的人,也震懵了风枭。
“我对少夫人一见钟情,一日情不自禁做下此等错事,求少主开恩!”
何士诚一脸隐忍,像是被逼到绝境,不得不说出真相,满脸都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少主!”何士诚趁压制自己的两个侍卫正在愣怔,逃出他们的辖制,匍匐着来到风枭脚前,狠狠磕了一个头,哽咽道:
“对不起,少主!我实在喜爱少夫人,那日趁她酒醉占有了她。她并不知道这件事,一直以为自己怀的是您的孩子。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求少主开恩,容许我留下血脉……”
他说着,又开始“砰砰砰”地磕头,地上很快洇出一小块儿血迹。
“求少主开恩!”
“求少主开恩!”
“求少主开恩!”
“都是我一时糊涂,没想到害了少夫人。她肚子里的,真的是我的孩子,少主,求您,求您让我留下他吧……”
空气一时寂静,除了何士诚“砰砰”磕头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
花羽被两个体格魁梧的侍卫强押着跪在地上,噙满泪水与怨恨的眼神此时一片错愕。
他在,说什么?
何士诚一直在拼命磕头,额头的伤痕越来越大,他却浑不在意,一次比一次磕得更狠,语气哽咽诚恳:
“求少主开恩!容许我留下孩子……”
“求少主饶他们一命!”
“求少主放他们离开……”
风枭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不停磕头的何士诚,仿佛覆盖霜雪的眼眸里是浓浓的怀疑,还有一分微不可察的放松。
“你说的是真的?”
冷眼看他磕了许久后,风枭才淡淡开口。
“属下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何士诚深深叩首,额头与地面相撞发出“砰”的响声。
风枭看看地上的血迹,又深深凝视了他许久,才开口:
“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何士诚浑身一颤,低垂的头掩埋了他所有的情绪,只是语气还是带着浓浓的哽咽:“是”。
他艰难地起身,搀扶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措手不及而跪坐在地的花羽——压制她的两名侍卫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手。
何士诚浑身是血,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他还是努力站了起来,搀扶起花羽,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二人步履蹒跚,渐行渐远。
呼啸的冷风吹在人脸上,刺骨的疼。
风枭沉着脸离开,心头却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轻松。
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花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打算奉上休书送她离开,没想到钟离心突然严词厉色地要求他严厉处置,甚至连具体刑罚都想好了。他虽然心头隐隐觉得不对,但迷情蛊强大的功效很快促使他压下了这些想法,并决定就按照钟离心说的去做。
在现在的他眼里,钟离心是他发誓要一生珍之爱之的女人,不管她要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一定要做到。只要她长乐无忧,事事顺遂。
先前他一直以为花羽肚子里的是自己的孩子,如今“真相大白”,他心里反倒有种微不可察的轻松。
如此,放花羽和何士诚离开,应该也算是彻底让花羽对自己死心了。他要好好想想,这次要送上些什么礼物,才能讨钟离心欢心,让她消气。
……
何士诚受伤颇重,又带着花羽一个孕妇,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出少主府,就支撑不住昏倒在路边。
花羽临盆在即,又惊吓过度,看着像个血人一样的何士诚晕倒在地,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隐域向来是隐世之所,居住在此的普通民众并不多,尚且不及与它相邻的珹国半数之多。少主府更是戒备森严,几乎没有人从这里路过。
好在当日在少主府门口守门的侍卫看见何士诚和花羽狼狈不堪地从府中出来,始终放心不下,特地跟别人换了班,一路小跑追上二人,才解救了两人。
这个当值的侍卫先前受过花羽的恩惠。他娘亲病得很重,几乎要死了,他求了很多人都没借到银子。这件事情不知怎的被花羽知道了,她一向心地善良,不忍他从此失去自己的母亲,于是不仅提前支付薪水,给了他几十两银子,还亲自帮他找了最好的大夫,救了他娘亲的命。
他那时候就觉得,少夫人一定是天仙下凡,不然怎么会如此人美心善。从此之后,他成了少夫人花羽的忠实拥趸。
尽管他只是一个看门的小厮,不能报答花羽什么,却把她这份恩情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他把昏睡过去的何士诚背回了自己家,花羽跟在他身后,两人都走得很慢。他走一会儿还会再回头看看花羽有没有跟上。
带两人回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