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有这个资格”,想起记忆中钟离心那张艳丽到足以魅惑众生的脸,秋露凝忍不住接话。
明之武有些吃惊地看着秋露凝,没想到她居然会为那个老妖妇说话。他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无情地吐槽道:“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她那个人,心肝脾肺肾都烂透了,扒掉那层人皮指不定是个什么玩意儿。就那种浑身上下黑到流水的货色,也就珹国那个瞎子国君看得上。”
说到这儿还不过瘾,他忍不住继续道:“就那种蛇蝎妇人,我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珹国那个国君真是眼睛被屎糊住了,居然把一条毒蛇当作宝,也不怕半夜在睡梦中一命呜呼。啧啧,看来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这不,没两年就被那个老妖妇折腾死了。还暴毙,真想问问那时被钟离心亲手毒死的珹国国君,不知道他当时被自己心爱的人亲手送上黄泉路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够了!”一直没有出声、安静的坐在一旁的风玥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秋露凝淡淡扫了风玥一眼。听着明之武越说越过分,心中的不适感让她忍不住出声纠正明之武:“不是珹国国君,是珹国前任国君。”她特地加重了“前任国君”四个字的读音。
明之武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道:“我当然知道是珹国前任国君呀,嗐!咱们不都清楚吗,不用特意强调的。至于珹国被灭之前在位的那个小国君——他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哪有人在意他呀。”
有的,我很在意。秋露凝在心底默默地说。她垂下眼帘,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哀伤。
风玥见不得她这个模样,只觉得心头火起,却又不知火从何来,只好怒视明之武,素来温润的嗓子变得尖利,如一把兵刃,裹挟着寒风刺向明之武:
“我说够了,明之武!”
明之武讪讪地闭上嘴,还有些意犹未尽。
风玥冷冷道:“下去。”
恰逢马车外传来乌惜文请示的声音。说战场已清扫完毕,问他们该往哪里去。
明之武被赶下马车,与外面的乌惜文撞个正着,他看看马车,又转头看看乌惜文,咧嘴笑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乌惜文目不斜视,听到风玥说沿着原来的路继续前行,才保持着高贵冷艳的姿态,看也不看一脸憨笑的明之武,转身安排去了。
明之武正要追上他,又见何游押着一个黑衣人过来了,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也不准备走了,站在马车旁等着看好戏。
这群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有了何游他们的加入后自知不敌,却根本没打算逃跑。像是一个个不知疲倦、只知杀戮的人形兵器,一直战斗到死。
明之武他们早已看出这是一群死士,而且是被下了死命令的死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他们的目的——很显然,就是秋露凝和路若的性命。
这种死士悍不畏死,身上又被自己的主人下了各种各样的剧毒和禁制,一旦被俘必将咬舌自尽或服毒自尽,绝不会出卖主人。
也不知何游是怎么在保证他不会自尽的前提下活活抓住他的。不过抓到也没用,这种死士一般都经过特殊的训练,忍耐力、意志力非同常人,无论用多重的刑罚都不可能让他们屈服。何游这番力气,属实是白费了。
明之武想着,在心里暗暗摇头。
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
只见何游和风玥禀报过后,从马车上下来,抬起地上那个黑衣人被卸掉的下巴,迅速往他嘴里扔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迫使他咽下。不过片刻,那人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呆滞,脸上腾腾的杀气不再,何游问什么,他就乖乖答什么。
明之武顿时傻眼了。
何游还想继续审问,马车上传来风玥的声音:“何游,带他下去。继续赶路。明之武,你去把雪缃叫来。”
“是”。
二人领命,各自去了。
明之武边走边对何游挤眉弄眼,总体传达一个意思:兄弟,你刚刚给他吃了什么?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给我也来一颗!
何游对此完全不带搭理。他拎着手中的黑衣人,施施然走远了。
徒留明之武在原地抓心挠肺。
马车内,秋露凝稳稳地坐着,似乎并不着急找风玥要一个确切的回复。
得知自己先前真的说过放她走的承诺,风玥一时有些无颜面对秋露凝。见她不再出声,也默默地转移了话题:
“你伤得很重,等雪缃来了好好包扎一下。”
秋露凝确实伤得不轻,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在她和风玥在马车上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她身上的大部分伤痕都已经不再流血,但小腿上被暗器刺中的地方仍在汩汩冒血,不出意料的话,暗器上应该有毒。但是她一贯爱穿红衣,这次和路若出来,还是选了一件自己素常最爱的赭红色劲装,血迹并不明显。
风玥先前忙于和她对峙,又想起了那段被自己刻意尘封的记忆,心烦意乱之下并未注意到她身上的伤痕。直到这会儿收到密信,又听秋露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