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见逃跑无望,只得又乖乖地走了回去,跟着展昭他们一起往里走。
刚进堂屋,就见张父掀帘而出,一面问道,“谁来了?”
却在见到孙掌柜时傻了眼,“你来做什么?”
说着抄起墙角的扫帚就要上去打他。
展昭看得有些迷惑,忙伸手拦住了他,“老人家不要冲动!”
张父愤恨地看了孙掌柜一眼,而后才问展昭,“展大人深夜到访,可是有事?”
展昭犹豫了片刻后回道,“想找大嫂拿个东西!”
说完便跟着张李氏和孙掌柜进了屋,那张父并不信展昭的话,便也一起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卧房,展昭对张李氏说道,“大嫂,还是你亲自拿吧?”
张李氏看了一眼自已的公公,纠结了许久,方才打开了自已的衣柜,伸手翻腾了好一会子,才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包。
展昭接了过来,转手又递给了孙掌柜,笑问道,“孙掌柜,你看看,这是不是砒霜?”
孙掌柜打开后扫了一眼,直接回道,“是砒霜!”
一旁的张父突然间回过神来,只听他怒声质问张李氏,“乔乔,咱们家怎么会有砒霜?荣儿是你毒死的,对不对?”
此时的张李氏已是满眼泪水,“爹!官人不是我毒死的!”
张父仍是不信,“不是你毒死的?那你为什么会买砒霜?咱们家又没有老鼠!”
张李氏双膝下跪,大哭道,“爹!官人真的不是我毒死的啊!”
张父再也不想听她狡辩,而是拉着展昭愤愤道,“展大人,我要报官!告她谋害亲夫——”
说着说着突然就停住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把张李氏和孙掌柜私通的事情讲出来。
他知道自已的儿子经常虐待张李氏,所以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受她和别人私通,寻求其他男子的安慰。
但绝对不能忍受她毒杀自已的亲生儿子!
展昭听了点头道,“好!”
“王朝,马汉,王二牛!将他们三人带到驿馆去!”
“是!”
驿馆,书房。
包公和公孙策睡不着,两人正商讨案情,忽见展昭走了进来。
“大人!”
包公大惊道,“展护卫,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有发现?”
展昭点了点头,遂将今夜的事详细地汇报给了包公。
包公听了赞道,“你的顾虑是对的,如今看来,那张李氏极有可能不是凶手。展护卫,带他们去花厅!”
“是!”
驿馆,花厅。
“草民叩见包大人!”
“民妇叩见包大人!”
“老夫——”
话未说完,包公就拦着张父道,“老人家不必多礼!”
又念他年老病重,还命人给他看了座。
刚一坐下,就见张父涕泪俱下道,“包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包公已从展昭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张李氏和孙掌柜,“你二人作何解释?”
孙掌柜抬头看了一眼站着的展昭,而后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戥(děng)秤(北宋刘承硅发明的可以称量金银、贵重药物或者香料的精密器具),“展大人,可否将砒霜交于草民称量?”
展昭看了一眼包公,“大人?”
“交给他!”
展昭遂将砒霜递给了孙掌柜。
孙掌柜接了过来,用戥秤一秤,竟是一钱!
“展大人,砒霜的重量是一钱,与店中缺少的砒霜重量一致!”
展昭心中大惊,他忙走上前弯腰查看,果见重量是一钱,又小心地将戥秤连同砒霜拿给包公看。
包公看了也是大吃一惊:张李氏购买了砒霜,却一点都没有使用,可见张荣并不是被她给毒死的。
不过包公一向慧眼如炬,很快便发现了可疑之处,“孙掌柜,你为何随身携带戥秤?”
孙掌柜是何等精明之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包公如此问的真实意图,忙发誓道,“草民发誓,这戥秤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包大人若是不信,尽可以让其他人再秤一次!”
包公审视了他好半晌,见他面色坦然,淡定从容,不像是说谎,便说道,“本府相信你!你起来吧!”
孙掌柜忙磕头道,“谢谢包大人!谢谢包大人!”
一旁坐着的张父却不乐意了,“包大人,您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包公耐心解释道,“老人家,张李氏虽然从孙掌柜那里购买了砒霜,但是买的砒霜她一丝一毫都没有动,说明她并没有给您的儿子下毒!”
张父无奈地点了点头,“老夫相信包大人的判断。”
说着又哭了起来,“可到底是谁害死的我儿子啊!”
包公等人听了心中也甚是难受。
自接手此案以来,他们似乎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