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桀骜的席豫忽然不动了,也不说话,只是眼神锐利地盯着门外。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在思考准备把门拆了。
就因为这样,他才忽略了身后秦肆酒的动作。
只见秦肆酒悄无声息地移到席豫的正后面,随后抬脚朝着他的屁股蹬去。
席豫往前踉跄了两步,随后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他。
秦肆酒微微一笑,将礼貌这件事贯彻到底。
他抬起手挥了挥像是在说再见,可指尖挂着刚刚席豫拿进来的钥匙又像是在挑衅。
秦肆酒才不理会席豫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反手甩上了门,彻底隔绝他的视线。
席豫看着这扇紧闭着的门,眸子暗了暗。
他重新走到茶几的抽屉前,一拉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他磨了磨后槽牙。
看来以后还得多配几把钥匙了。
秦肆酒关上房门后就躺到了床上,平躺会压到他不舒服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换成了侧躺。
外面的席豫一时间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整座房子陷入了一片寂静。
就这样,秦肆酒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吓得1001直接惊醒。
原主这具身体本来就一直处于过度劳累的状态,秦肆酒白天又做了那么那么久,他现在整个人状态都陷入了深度沉睡之中。
秦肆酒隐隐约约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却没醒,只是不耐烦地挥手给自己掐了个咒,屏蔽了外界的全部声音。
1001:【.....】
我勒个作腰宿主呦。
第二日清晨。
秦肆酒睁开眼,下意识将手往旁边探。
他的手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席豫昨天好像可能似乎大概被自己关在门外睡沙发了。
1001在自己的异度空间内把菠萝汽水整整齐齐摆了一排,听见动静连忙说道:
【宿主大大您终于醒啦!】
它的声音有点急促,秦肆酒听出了不对劲。
“怎么了?”
1001欲言又止,吭吭哧哧地说道:
【不如您自己往地下看看呢?】
秦肆酒从床上坐起来,抬眼往地下一看。
他忽然很庆幸自己的接受能力强,因为....
门口的地上凌乱地摆放着许多张纸,纸张上面被红色浸染,不知道究竟是颜料还是...血。
秦肆酒走到门边,抬手捡了几张放在掌心。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有关于黑衣人的事情。
他现在没心情关注这些,正想着把门打开,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席豫没有起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醒了吗?”
秦肆酒拉开门,率先看见的是席豫苍白的脸和阴郁的眸子,像是一个无药可医的病人。
秦肆酒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地上,问道:“这些是你做的?”
“是啊。”席豫步步紧逼,“现在你想要问的东西清楚了吗?”
秦肆酒皱了皱眉,联想到他的脸色,忽然将鼻子凑近纸张闻了闻。
一股铁锈味。
果然是血迹啊。
席豫看见他的动作,无所谓地抬了抬眉,笑道:“现在还会让我滚出去吗?”
秦肆酒没回答,而是看着席豫苍白的侧脸。
席豫的声音冷了几分,“说话。”
他攥着秦肆酒的胳膊,一字一顿地问道:“现在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还会让我滚出去吗?”
秦肆酒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来一句话。
1001搓了搓胳膊,有点害怕现在的邪神大大。
轻薄的纸张从秦肆酒的手心坠落,轻飘飘像是一根羽毛落在二人中间。
席豫见他迟迟不肯开口,手上微微加重了力道,“怎么?嫌脏?”
“不是。”秦肆酒控制不住自己去看满地的鲜红。
“你为什么要用血,你的血不值钱?不怕死了?”
席豫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没有笔。”
“更何况...”
席豫一夜没睡,眼睛里有红血丝。
他的神情病态地盯着秦肆酒,又用手去摩挲秦肆酒的嘴唇,直到他的手指和这张嘴唇一起变得酥麻才肯罢休。
最后他轻声说道:“更何况你总是要还回来的。”
秦肆酒正想问怎么还,席豫的吻便带着强势的气息压了上来。
这不是在亲吻,是在啃咬。
秦肆酒的嘴唇被咬出了伤口,就着浓重的血腥气,席豫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一吻结束,秦肆酒才问道:“为什么敲门?”
其实他想问的是撬门,砸门,拆门。
无论怎么都好,就是不该用这种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