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囊脸色一沉:
“我对相公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做相公的马前卒!”
“好!”
潘文得和卓万里又对视一眼,默契地异口同声大叫一声:
“抓朝廷奸细!”
潘文得又补充一句:
“抓住吕师囊这个反贼!”
随着两人大叫,他们带来的那几十个亲兵立即拔出腰刀,一拥而上!
“你们——”
吕师囊又惊又怒:
“畜生,我待你们不薄!
“没想到你们竟然有备而来……”
潘文得拔出腰刀狞笑道:
“你待我们不薄是义,但我们效忠的是圣公!
“忠义两难全,我们选择忠!”
“杀!”
卓万里大声宣布:
“一个人头,一百两银子!
“吕师囊的人头,一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几十个亲兵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恩相快走!”
大眼睛的高可立和小眼睛的张近仁立即拔出腰刀,挡住了几十个亲兵!
吕师囊没带兵器,一把抓起了亭子里的石桌,向着人多的地方砸过去:
“恩相快走!”
很显然高可立和张近仁说的恩相是吕师囊,吕师囊说的恩相是刘高。
“胡说!”
刘高不慌不忙的拔出了鹅毛扇:
“你们在此死战,我岂能独自逃生?”
张保和王横也冲了上去,他们两根大棒子一加入顿时战局风向就变了。
原本吕师囊和高可立、张近仁堪堪抵住潘文得、卓万里和几十个亲兵。
张保和王横加入战斗之后,形势就变成了一面倒!
而挡住了潘文得、卓万里和几十个亲兵的第一轮攻击,南军就上来了。
润州守军绝大部分还是认吕师囊的,所以几十个亲兵很快就被杀光了。
潘文得和卓万里浑身是血,背靠着背,被成百上千的南军团团包围。
两人对视一眼,果断丢了腰刀,一起拜倒在地,泪流满面,苦苦求饶:
“恩相——放过我们吧——
“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不离不弃——
“我们只不过是一时糊涂——
“恩相给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吧——”
吕师囊心软了。
江南十二神都是他带出道的,也确实这么多年一起出生入死不离不弃……
当然了,就算是亲爹亲妈,这么多的孩子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的。
其实江南十二神里跟吕师囊关系最好的就是潘文得和卓万里。
吕师囊把他们当亲兄弟看的。
所以吕师囊才会把老窝交给潘文得和卓万里镇守。
却没想到最后背叛他的也是潘文得和卓万里……
反倒是跟他关系比较差的高可立和张近仁关键时候跟他站在了一起。
尽管如此,吕师囊还是心软了。
今天他的兄弟已经死太多了,他实在是不忍心潘文得和卓万里也死了……
但是现在这里他说了不算。
吕师囊看向刘高,刘高眯着眼睛摇着羽扇:
“老吕呀,我有个事儿不太明白。”
吕师囊连忙捧哏:“相公,何事?”
刘高:“他们兜里有一万两银子吗?”
“嘶——”
吕师囊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
潘文得和卓万里当然没有一万两银子!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从哪儿来一万两银子悬赏吕师囊的人头?
答案昭然若揭,他们是要用吕师囊的银子,来买吕师囊的人头!
“畜生!”
吕师囊当时就比铁还硬了:
“砍死这两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随着吕师囊一声令下,包围潘文得和卓万里的南军便把刀枪招呼上去!
……
天亮的时候,润州已经姓刘了。
公厅之中,刘高坐在吕师囊的位子上,一边吃茶一边听吕师囊汇报。
吕师囊一夜未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儿说:
“……润州原有五万人马。
“昨夜去了扬州一万四千,又去了叛乱五千余,逃兵四千余,如今还有约二万五千人马。
“末将与高可立、张近仁已经把他们带到大校场,请恩相训话。”
“不急。”
刘高摆了摆手:
“等扬州的人马渡江,到时候一并训话便了。
“死伤逃亡这么多,肯定要重新整编队伍,对此你可有什么意见?”
吕师囊连忙拜倒:“但凭恩相做主!”
“老吕啊……”
刘高双手扶起了吕师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