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帅府。
高俅吩咐李虞候:
“让他们收拾行李手脚麻利些,三日之后就要出发。”
“是!”
李虞候答应着,忍不住又问一句:
“恩相,大肥羊办事还是靠得住的。
“大老远的,恩相何必吃这个苦?”
“哼!”
高俅撇了撇大嘴:
“你懂什么?
“大肥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大肥羊了。”
李虞候小心翼翼的问:
“恩相的意思是……
“大肥羊勾搭了新的牧羊人?”
“糊涂!”
高俅白了他一眼:
“跟我这么多年,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李虞候陪着笑脸:“小人糊涂,全仗恩相包容……”
“你呀你呀!”
高俅摇了摇头:
“大肥羊一次又一次的立大功,风头太盛了。
“这不是好事儿。
“我得压一压他,让他知道为官之道,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
“你以为我是在打压他?”
李虞候眨巴眨巴小眼睛:难道不是?
“不,你错了。”
高俅呵呵一笑:
“我这是要抬举他。
“年轻人不能太气盛,得学会韬光养晦。
“等我退了,这位子就是他的。
“但是现在,为了他好,我得压一压他。
“你懂了吗?”
“懂了懂了!”
李虞候恍然大悟的样子。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自然不能让高俅知道。
李虞候转身出去了,高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
忙了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之时,李虞候才出了殿帅府准备去喝两杯。
他一如往常的溜溜达达进了丽秋院,一如往常的选择了头牌韦春春。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走进来的不是韦春春,却是一个小白脸儿。
李虞候第一反应是愤怒:
韦春春有客人也不能拿小白脸儿来糊弄我呀!
老爷又不好这口儿!
但是仔细一看,李虞候认出来了:
这小白脸儿原来是大肥羊的狗腿子。
燕青纳头便拜:“小人拜见虞侯!”
李虞候眉开眼笑了:
“原来是你小子!
“燕子浪,我家哥哥是想我了?”
“我家主人都想死你了!”
燕青陪着笑脸上前送上一本笔记:
“这不,我家主人又写了一本诗集!
“每一页都是对虞侯满满的思念之情!”
来了!
李虞候两眼一亮,连忙接过来一翻:
“哥哥对我的思念之情,货真价实,货真价实呀!”
把笔记一合,李虞候一张大脸笑得如同菊花怒放:
“小兄弟快请坐!
“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跟我客气!”
燕青欠着身子坐了半拉屁股,李虞候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家哥哥立了大功,只可惜未尽全功。
“所以官家的封赏得等到扫清田虎余孽之后了。
“不过也没什么,哥哥英明神武,扫清田虎余孽指日可待。
“恩相对哥哥很是看重,这两日便要做为官家耳目亲自前往盖州。
“哥哥做了什么,恩相都会替官家看清楚听明白,再如实禀报官家。
“谁都别想截哥哥的功劳!
“有恩相在,哥哥的功劳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多谢虞侯指点!”
燕青谢过了李虞候,又问:
“不知太尉如何去盖州?
“盖州周围还有田虎余孽!
“以防万一,我家主人必须带兵来接太尉!”
“我家哥哥有心了!”
李虞候夸了刘高一句,说:
“不必担心,太尉随行有三千禁军护卫。
“出城三十里相迎也就是了。”
燕青:(_)
李虞候略一沉吟,又说:
“我家哥哥或许不知,太尉一直有一个遗憾。”
燕青连忙问:“太尉有何遗憾?”
李虞候感慨的说:
“太尉虽有经天纬地之能,但是因为要常伴官家左右,所以没有机会沙场点兵。
“可笑朝中武将不知太尉本事,常常妄言太尉没有战功。
“太尉一直很遗憾,不能指挥大军,一展抱负!
“遗憾,太遗憾了!”
燕青恍然大悟:
“若是太尉横扫田虎余孽,定能让朝中武将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