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
“柴大官人嘛!”
鲁智深骑在马上跟马车并列而行。
马车帘子掀起来露出刘高求知的脸。
“此人是大周柴世宗的嫡派子孙!
“家里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
“听说他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
“江湖上都夸他是当世孟尝君!
“人称小旋风柴进的便是!”
刘高有点儿小失望。
鲁智深知道的他都知道,甚至都不需要度娘帮忙。
但是终究是莫逆之交,鲁智深话锋一转:
“好多江湖好汉都去投奔他!
“小弟偏就不去!”
“为什么呢?”
刘高很好奇。
以前他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鲁智深一说,他才发现还真是这样。
鲁智深都已经混到亡命江湖了,东又不着,西又不着,也没投奔柴进。
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湖好汉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那是惺惺相惜!”
鲁智深一边说一边撸着马鬃:
“他一个前朝皇裔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谁会相信他是跟江湖好汉惺惺相惜呢?
“再说了,跟江湖好汉结交,生死之交一碗酒,水里火里不回头!
“跟前朝皇裔结交
“恕我直言,洒家不知如何交!”
“实在话!”
刘高很用力地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我还是想会一会他!
“他既然能闯出当世孟尝君这么大的名头,必然也有他的独到之处!
“见一见吧,来都来了!”
不得不说“来都来了”这个理由很难拒绝,鲁智深也只能跟着刘高了。
忽然,刘高发现鲁智深掉队了。
从窗子探头出去一看,却见鲁智深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路边的松林。
“停!”
刘高叫住了焦挺,从马车上跳下来,傅红雪一样拖着腿走向鲁智深。
站在鲁智深旁边,刘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一棵断了的松树。
那棵松树很明显是被暴力打断的。
鲁智深正在呆呆地望着整齐的茬口。
目光很复杂。
“二弟,肿么了?”
刘高明知故问。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棵松树就是被鲁智深打断的!
为了林冲!
“没什么,走吧大哥!”
鲁智深收回目光,没有解释,只是强颜欢笑:
“前面就是柴大官人庄上了!”
“好嘞!”
刘高也没有追问。
显然他和鲁智深的交情还不足以聊这么深入的话题。
看来林冲让鲁智深很受伤啊
焦挺也很受伤:
哥哥原本最爱的是花荣,现在还要加上鲁智深,我又混成没面目了
花月娘更受伤:
自从狗官有了花和尚,都不陪我说话了
“哥哥,你看!”
赶了十几里路,又过了一座大石桥,焦挺指着前方绿柳阴中一座庄院:
“那莫非就是柴大官人庄上?”
刘高探头一看:
好大一座庄院!
有诗为证:
门迎黄道,山接青龙。
万株桃绽武陵溪,千树花开金谷苑。
聚贤堂上,四时有不谢奇花;
百卉厅前,八节赛长春佳景。
堂悬敕额金牌,家有誓书铁券。
朱甍碧瓦,掩映着九级高堂;
画栋雕梁,真乃是三微精舍。
仗义疏财欺卓茂,招贤纳士胜田文。
太腐败了!
刘高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懂一点点风水,柴进的庄院未免太气派了!
坐落在山林之间,俨然一座小皇宫!
柴进,不老实啊!
刘高他们一行人来到柴进庄上,只见一条阔板桥上坐着四五个庄客。
焦挺上前与那四五个庄客见礼:
“相烦大哥报与大官人知道,山东清风寨刘知寨求见!”
一个大脑袋庄客摇头晃脑的说:
“你没福,若是大官人在家时,好歹也赐你一席酒宴!
“奈何大官人今早出猎去了!”
好家伙!
有内味儿了!
刘高剑眉一挑:
我没福?
啥意思,伱们大官人赐我一席酒宴,就算是我的福分了?
不是,什么叫赐啊?
大周都亡了一百五十多年了,真当自个儿还是天潢贵胄?
虽然只是一个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