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苏定方一行人便到了遮娄其的都城瓦达比。
不同于孟买,瓦达比建设的真的是金碧辉煌!
作为这个时代在印度这片土地上几乎是最大的国家,遮娄其也必须有着自已的牌面。
他们占据着最肥沃的土地,以及拥有最多的子民。
尽管瓦达比没有长安那么恢弘大气,但是作为见过许多国家都城的苏定方来说,瓦达比也值得给自已留下深厚印象的,这应该是继大马色(大马士革)之后,又一个令自已值得留恋的地方。
麦加和麦地那虽然也好,但是宗教成分太多,苏定方不是很喜欢。
而瓦达比则有一些“国际化”的味道。
可以看见各种不同的人在街上川流不息。
这得益于遮娄其的地理位置。
遮娄其作为一个大的国家,几乎横在了整个印度大陆的正中间,所以无论是南下还是北上,遮娄其都是无法回避的地方。
苏定方一行人也很是好奇,他也是第一次深入印度这片大陆,和在孟买那里见到的,又是一番风景,所以,当陪同的官员去宫中的时候,苏定方则带着裴、王二人开始了在瓦达比的游玩。
游玩长见识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考察商品,开辟商路,就需要有商品。
天竺的香料是闻名世界的,集市上面卖的最多的,也是各种香料。
有磨好成粉的,也有没加工的,看消费者的需求。
作为古文明之一,这里自然也有着自已的建筑特色,苏定方一行人游玩的不亦乐乎。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观察这些人的信仰。
尽管补罗稽舍二世对于不同的宗教持开放态度,但是有一点事实得承认,这个时期的佛教,在印度这片土地上,已经明显的走下坡路了。
佛教的重心已经开始向东,向东南亚转移,信奉印度教的人基本都是占了九成。
看了一圈之后,几人也准备回驿馆了。
“怪不得伯爷创造的圣女教,也是依托于这个什么印度教,今天这一圈看来,这个什么印度教已经统治了这片土地。”王玄策感叹道。
“伯爷思虑周全,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是天马行空,非我等之人可以揣测的。”苏定方点点头,认同了王玄策的想法。
“你说将军,伯爷从来也没来过天竺,为什么对这里这么了解?真是不出门而知天下事,就如同武侯一般。”
“对于伯爷,不可妄议!”苏定方严肃的说道,尽管他心里也是一直奇怪这件事。
只不过他接触李丰田接触的早,这么多年多少适应了李丰田仿佛先知一样的能力,不知不觉中,已经见怪不怪了。
尽管疑惑,但是事情多了也就懒得去想了,他只要知道照着伯爷说的去做就行了。
“我就是奇怪,以前我还不相信有人生而知之,但是遇到伯爷之后,我信了!”王玄策补充道。
“其实……”这时,裴行俭突然开口道:“这一点我倒是听说了一点,说是伯爷当年救了一个受伤的道人,然后跟着这个道人学习了半年。”
“守约兄,我想问你,如果让你跟一个人学习半年,你能学习到什么程度?”
“在下鲁钝,半年时间,自认不敢说将某些学问可以融会贯通。如果是王兄,想必可以学得很多。”
“守约兄,你就是谦逊。但是有一点得承认,如果真的有人半年可以学得这么多学问,那可真的是旷世奇才!”
“所以,伯爷才是那个旷世奇才!”
“好了,伯爷的事情就不要讨论了!”苏定方开口结束了这个话题:“还是说正事吧!这次拜访遮娄其的国王,事情很多,通商来往之类的,问题应该不大,主要还是关于传教的事情,既要将这件事明着说,还不能让他们起疑。”
王玄策微微一笑道:“所以,话题就回到我刚开始说的那样,伯爷有先见之明,打着这个什么印度教的皮,做着自已的事,既不会引起他们起疑,还能暗中做我们的事情。相信待到这个国王发现的时候,气候就应该已成了!”
“嗯,说是这么说,但是怎么说,可是一门学问啊。”苏定方叹气道。
“将军,我想好了,不如就采用浑水摸鱼之策?”
“哦?你有对策了?说来听听。”
“将军,其实很简单,就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但是表面的话还都一样!你认为我说的就是你认为的,实际上我说的和你认为的不一样,做的也不一样,待得以后有了事实,这句话就有了两种解释了!”
苏定方被王玄策的一番话给绕晕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其实王玄策的意思,按着现在人的理解,就很好理解了,说白了就是“跨服聊天”,表面上说的是一件事,实际上是两件事。
几人一边走,王玄策一边跟苏定方解释,最后苏定方才明白了王玄策的意思。
苏定方军略方面没得说,但是说到玩嘴皮子,那就不是他的强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