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州,柳家。
柳老爷这个年过的其实并不痛快!
去年派了灵儿和柳顺去了京师之后,除了中间灵儿暗中带回点消息之后,薛礼就先不说了,三娘竟然也一点消息都没!
但是细想想,也就释然了,三娘还在跟自已怄气。
而且,从灵儿带回来的消息,勉强可以知道,薛礼在夏季的时候,就被圣人秘密的派了出去,去哪不知道,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是不知道!
而三娘呢,也是几乎天天不在家,去个什么“慈善组织”学习。
自已倒是略有耳闻,这个慈善组织是天子创立,目前太子在运营的机构,这边还差一些,据说京师周围不少的穷困百姓都受其恩惠。
但是,三娘怎么就突然跑那里去了?
据灵儿说,三娘很忙,家里就扔给自已和柳顺照料。
倒是听三娘说过一些她自已的事情,只可惜灵儿听不懂。
要不是知道此时三娘在京师过的很好,柳老爷恨不得派人赶紧把三娘接回来了!
薛礼这小子也是的,到了京城之后,看过自已的信件有何感想?
好么,直接消失了!
所以,这段时间柳老爷就在这种惆怅若失的心情中度过的。
陆氏看着柳老爷晴有时多云的一张脸,便劝道:“老爷,三娘在那边,应该是不用担心的,那薛礼应该是出去给圣人办大事去了,待得回来后,一定能有消息。”
“唉,夫人,那些其实还都好些,我就是担心,那薛礼万一以后真的飞黄腾达了,会不会找我柳家的麻烦?唉,上次的那封信,措词是否有些太过生硬?万一引起那薛礼反感了怎么办?”
“呵呵,老爷,说到对薛礼的了解,你还不一定有我了解的深。”
“抛开他和三娘的事情,平时我就看出来了,这薛礼踏实肯干,为人质朴义气,还勤奋好学,凭本心而言,要不是出身寒微,和三娘倒是真的般配。”
“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封信是以我对他的了解所写的,相信那薛礼看了之后,愧疚的成分只会更大些,依我看,在他飞黄腾达之后,主动派人来求亲或者上门赔罪的可能更大些。而老爷呢,就借坡下驴,玉成此事,也不失为一番佳话。”
“唉,夫人,理那么个理,但是事情真的会那么发生么?”
“老爷,这些年来,我看人出过错吗?”
柳老爷一想,也是,陆氏主内,家里从上到下,各个管事都是陆氏亲自挑选任命,将柳氏家族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其真的有识人之能。
“但愿如夫人所言……”
这时,关键敲门走了进来,禀报道:“老爷,外面有贵客求见。”
“贵客,有多贵?”
“他说他是金紫光禄大夫,姓李。”
柳老爷一听,吓的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快请去客厅?最好的茶点伺候,千万别失了礼!来人啊,更衣!”
……
李丰田老神在在的品着茶,然后很自然的打量着周围。
地方上的豪门望族,对比京师的还是差一些。
有些东西,怎么说呢,听虚无,但是又如同实打实的存在。
尽管柳氏的家中打建的依然很是贵气,但是唯独少了那种贵气。
这种东西可不是因为你家中是否有人做官而定的。
有些人本身就是官,但是家中却无那种感觉;而还有些,家中虽无官,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
今天的李丰田已经不是上一世的李丰田了。
自已好歹也当官十年了,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气”。
所以,即便是便衣塑身,往哪一坐,给人的感觉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贵客迎门,有失远迎,真的是罪过罪过!”
柳老爷满面春风的从后堂走出来,一见到李丰田就拱手行礼道。
李丰田马上站起来回礼道:“不敢不敢,在下不请自到,打扰了柳先生的幽静,柳先生没有怪罪在下,已然受宠若惊。”
“李大夫说哪里话,您是朝中的贵人,能到这山野之人的地方,已然使得寒舍蓬荜生辉了,何来怪罪一说?来来来,李大夫快请坐!”
“柳先生言重,在下此次前来,并非以官身而来,脱下官袍,在下也只不过一百姓耳,柳先生没有嫌弃,在下才是受之有愧啊!”
两人客套了一番后,便一起坐了下来。
柳老爷一直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他在和族兄的信中,早已经得知了李丰田的存在,知道了此子乃是裴氏的女婿。
自打他进入裴氏后,裴氏的家底一翻再翻,现在已然成了京城的第一世家的趋势,裴氏吃肉,其他五家跟着喝汤的局面。
可见此子的能量!
而且,最关键的是,圣人对其极其的恩宠!
一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