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贡论,我与您相交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您的心时刻都是挂念着赞普和吐蕃。但是,在下有一句话,还是想要跟大贡论谏言一下。”
“您一心为国,我是知道的,可是这不代表其他人也理解啊!现在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声音了,说您独揽大权,想架空赞普。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但是,您又不能挨个去解释,所以我看呐,您不如就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分给别人去做,重要的事情您再过目,一来呢自已也能省下下心力,二来呢也能堵住一些有心人的嘴。”
尚囊听后,便陷入了沉默。
自已事自已知。
其实他已经察觉出来赞普对自已的忌惮了,所以索性便借由身体问题,躲在这里来个不相见。
毕竟距离产生美嘛!
琼保·邦色毒辣的眼睛,已经看出来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又添了一把柴火。
“大贡论,你我在朝堂之上是同僚,私下里又是挚友,我还是想说一句,您多少也该给自已留一条后路了,就如那唐人的历史,忠臣良将,不见得最后都是善终啊!”
说到这,便长叹一口气,告辞了。
他知道,火候到了,剩下的只需要任其燃烧便可。
琼保·邦色走后,尚囊看着窗外发呆。
难道赞普真的容不下我了吗?这么多年的恩情,就这样草草的收场了吗?
琼保·邦色是我的挚友,他都开始提醒我了,那说明这事绝不是空穴来风。
……
几日之后,在宫里越想越害怕的松赞干布,最终决定,要亲自看看尚囊现在的状态,他相信以和尚囊这么多年的交情,他多少也能看出来些什么!
而接到命令的尚囊,内心也是叹了一口气,赞普终究还是要出手了。
这无事无故的召见,赞普绝对是对自已起了疑心!
这时他想起来琼保·邦色的话来,于是乎,便以生病为由,拒绝了进宫。
而松赞干布收到这个消息后,心里顿时感觉凉了一半!
大贡论有了反心,就好像天都要塌了一半!
松赞干布拼命让自已冷静下来。
幸好,现在双方都没有撕破脸,还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上,这时贸然出手,只会使得局势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去!
于是乎,松赞干布赏赐了大量的财宝和侍女,并派人好言劝说,什么大贡论要好好休息、吐蕃离不开您之类的话。
而这一切,尚囊收了之后,也只是苦笑。
看来赞普真的要开始戒备自已了,要么不会整这出。
如果说,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就此打住,双方维持在这个平衡也就罢了。
谁都不愿打响这第一枪。
但是,一生精明的尚囊,此时却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过了一段时间,尚囊觉得凭借着和赞普这么多年的恩情,非要闹到这样吗?
思来想去,最后尚囊得出一个结论: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自已离开了赞普,不知道赞普的喜怒哀乐和心态变化,所以,才会有了猜忌!
对,一定是这样的,要么为什么以前朝夕相处的时候,根本没这些事呢?
其实尚囊还是不希望吐蕃内乱,还是想修复和松赞干布的关系的。
于是乎,他收买了一个松赞干布的护卫。
这是一个蠢到家的办法!
尚囊的初衷是,想通过这个护卫了解赞普的行动,说什么做什么,好知道赞普的心思,这样就有机会补救了。
但是,你要找,也提前观察观察打听打听这人怎么样?
这猪一样的队友,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手脚不干净!
时常借着职位之便利,从宫中偷一些值钱的物件拿出来中饱私囊。
然后还贪得无厌,最终被当场抓获!
气的松赞干布直跺脚!
于是乎,当场审问他是谁派来的。
然后这护卫当起了一个合格的老六,直接就把尚囊给供出来了!
松赞干布顿时气的手脚冰凉!
为什么呢?
他老爹当年怎么死的?
不就是这些身边的人暗中下毒毒死的吗?
怎么,你尚囊还想照方抓药再来一次?
现在,局势已经到了尚囊你必须死的境界了!
于是乎,杀伐果断的松赞干布,直接雷厉风行的派出自已最忠心的部队,奇袭了都瓦尔堡。
还没来得及走的尚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杀死在自已的城堡里。
一代忠心的贤相,就这么因为小人的几句挑拨的话,而惨死。
尚囊死后,还没消气的松赞干布,直接命人将都瓦尔城堡都给拆了!
随着尚囊的暴毙,娘氏也迎来了低谷,慢慢的蛰伏了起来,等待着下一个春天。
……
尚囊死后,琼保·邦色索性也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