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幕的尹澈逸持剑从乱战中跃出,不顾一切冲到尹禛跟前。与此同时,这一声惊呼也引起尹澈清、莫贵妃等人注意。
隔着纷乱人群,莫贵妃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尹禛,当即软腿跌倒在地。
“父皇!”尹澈逸丢剑,张皇失措地小心翼翼扶起父亲,看到血肉模糊的心口,尹澈逸的心如被刀刺了一般,他抬起颤动不止的手,想去替他捂住汩汩外流的血,可他下不了手。
他被吓哭了,嘴里呼喊着父亲,却又语无伦次。
尹禛直直躺在地上,身体止不住抽搐。嘴角鲜血外涌不止,他握住尹澈逸的手腕,歪头努力对他说:“你……皇叔……尹……云楼,叫他。”
“好好……好,儿臣叫他!”尹澈逸红着眼,拼命点头。随即,朝园中鏖战的尹云楼迫切大喊:“皇叔——”
站立一旁的柳甫新,静静凝望感人心肺的父子,阴暗眼神因高兴而熠熠生辉。
他抬手,上下翻看了两眼沾满血的匕首,神色中透露鄙夷不屑,随之便将那匕首丢弃了。
那边,听到惨烈喊叫声尹云楼立马停下,目及倒在血泊中的尹禛,心头震荡!
当即收剑,踏空飞去。
闻讯的韩雨,激发强劲剑气,将柳子君震开数米,也立马飞身赶回。
目睹着急离开的韩雨,柳子君并未发起追击。
——
尹云楼持剑慌忙跑来,而罪魁祸首柳甫新,依旧负手淡定站在离尹禛不足三米的地方,淡眼观赏着一切。
韩雨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心头也震荡不已!
甫一上来尹禛便拉住尹云楼的手腕,与之极力解释:“先皇先后……非朕所杀。”最后,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牢牢抓住对方的手臂,瞪圆双眼,苛求:“守住常青!”
尹云楼倾颓身子跪在地上,眼睑颤抖。他迟疑地抬手,想要去握住对方的手。可终是落空了。
那只曾掌握常青千千万万人命运的手徒然砸落在地,归往死寂。
一切都太猝不及防。
恍然间,尹云楼根植心底的某根绳索便断裂了……
从十岁开始,他便仇恨着尹禛,漫漫十九年他努力自己变强,为了就是能有朝一日推翻他、亲手杀了他,为父母报仇!
后来,他这混账哥哥又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于是心中对他的恨又更深了。
可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能让他好好亲眼看看他这近二十年来做的蠢事、混账事!能让他为曾经所做的错事向自己低头认错、忏悔!
然而,这些他还没做呢?他怎么就没了?
佝偻身躯跪坐在地上,他望着那只一动不动的手,伴随两颗泪掉落他忍不住凄苦地笑了一下。
虽是最恨的人,但也是唯一最亲的人。
良久,尹云楼缓缓起身。
彼时,双方的人仍旧奋力厮杀,激烈厮杀声萦绕于耳,似乎永无休止。
尹云楼挥手,十几道红色剑气结成的剑身飞出!眨眼间,剩下三百多城防军死亡殆尽。
一时间,打斗声休止。
莫贵妃、尹澈清夫妇相持跌撞跑来。
连带谢灵月,见到因丧父而伤心欲绝的尹澈逸,丢下手中带血的剑慌忙跑来。
只有始终抱膝躲在角落里的柳子晗,依旧沉浸在自己是尹禛亲生女儿、尹云楼侄女的荒唐真相中。
她神色惨切呆怔,听到尹禛死亡的消息,也只是呆呆怔怔抬起失神错乱的眼,望向那边一眼,便又小心翼翼埋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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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尹云楼不费吹灰之力快速解决掉数百城防军,柳甫新始终有恃无恐。
看着红眼恼恨的尹云楼,以及陪在其旁边的韩雨,狰狞可怖面容上,似乎隐隐有笑。
双手负后“知道么?即便你们杀再多叛军,本尊也不会眨一下眼。”微顿“因为你们杀的再多,他们也都曾是尹家皇室的的走狗、这个肮脏国家的一只腐蛆!”他沙哑嗓音中充满恶意的笑“对于这些腐蛆,让本尊的部下杀,只会脏了他们的手!”
韩雨眼带一丝深切悲悯,凝望这张狰狞可怖的脸,只觉得他的心才是早已被仇恨侵蚀地腐臭不堪!
尹云楼嘴角扯出一抹冰冷厌恶的笑,语气生硬:“曾经的上官家族也为尹家皇室肝脑涂地、为这个国家禅精竭虑,你觉得他们于之尹家皇室、这个国家而言又算什么?!”
此话,当即引起柳甫新勃然大怒!
“你住口!”
尹云楼突如其来的话,也令韩雨微微一惊,不由看向嫉恶如仇的对方——
原来他早猜到柳甫新的身份。
“曾经的上官家那是昏昧愚蠢!是愚昧无知!是鬼迷心窍!”柳甫新面红耳赤,睁着猩红的眼,嘶吼咆哮“你们尹家!还有这个国家的子民!根本不配任何忠肝义胆、任何人为之舍身卖命!”
手中旭日剑紧紧攥握,咬牙恶狠狠问“所以,上官将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