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中,眼中浮现一抹杀机,漆黑的魔煞剑上黑气逐渐增加,压抑的暴怒黑气似乎随时都会冲破桎梏迸发出来。
时间无息流逝,润蝶一颗紧绷的心几近炸裂开。
最终,手里重剑松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柳子君似没力气般,闭目虚弱地靠在石壁上,微弱地喘息。
那一刻,润蝶几乎瘫倒在地,双臂撑着地,抹了把额上的汗,忙起身去查看柳子君的伤。
手刚伸出,那人便睁开阴冷的眼望向她,吓地润蝶当即停手,跪伏在地。
“柳甫新具体在哪落脚,你可知道?”
润蝶头不敢抬:“知道。”
“带我去见他。”
润蝶惊怔,今日柳子君放水韩雨,故意掉落悬崖,又斩杀所有参加此次任务的魂兮士,已让润蝶摸不到头脑。
此刻他身负重伤,任务再次失败,柳甫新定然饶不了他。
现在回去见他,无疑自寻死路。
半晌润蝶才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道:“现在雨还在下着,雨停了属下带您去。”
柳子君没说话,再次虚弱地闭上眼,休养生息。
而润蝶不敢惊扰他,轻轻坐回火堆旁,静静等雨停。
大概一个时辰后,雨才渐渐转小,没有丝毫耽搁,润蝶带着虚弱至极点的柳子君去见柳甫新。
……
黄昏时分,雨彻底停歇,雨水清洗过的天空隐隐有星星出没。
梁都城外附近一处小镇的荒废村庄。
黄土残垣,破败庭院门口的老树上雨水滴滴答答落着,映照天上稀落的星星,显得异常寂寥。
屋内,有火把照亮满屋。五六个身罩黑衣的人高高站立,只有全身湿漉未干的柳子君单手持剑,沉默着单膝跪倒在地。
“……所以,此次任务不仅失败了,更是折损本尊四十多名魂兮士!”面前,柳甫新再次发出怒不可遏的诘问。
阴沉洪厚的嗓音,震响整个屋子。
“柳子君!这十几年来你何曾出现过如此败绩!”怒眼盯着低头跪地的柳子君,柳甫新此刻杀他的心都有!
气到颤抖的手指着他:“裴元世之事失败,是你自负、没有亲自去解决他所致!这次劫杀尹云楼大败,你又说是尹云楼行事狡猾,他算计了你!你认为本尊会信么?!”
方才柳子君已向他清楚交代此次失败的原因——尹云楼生性狡猾,设羿卫伏击,并巧妙掩去旭日剑的踪迹,使他们放松警惕,之后以出其不备的攻势,用旭日剑重伤自己,并借优越地势将所有魂兮士斩杀、击落山崖。自己力有不逮,不慎落入山崖,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可他根本就不信,以他尹云楼的能耐能斗得过他心思阴沉的柳子君!
站立一旁的润蝶听着气急败坏的呵斥声,心中不禁打了冷战。当时少主柳子君与尹云楼对战时,她一直躲在一旁静静观看,韩雨是残月剑主人之事,她知道。
柳子君为何会落个惨败,其原因,她也知道。
这时,垂首的柳子君不禁冷笑出声,声音阴沉:“你为何不信?”慢慢他抬起了头,阴冷却魅惑的眼眸浮现冷笑“他尹云楼自四年前便开始担任大夏摄政王,身为敌国亲王,一面是裴元世处心积虑谋权暗算,一面是陶之计等人的猜忌怀疑。对外又有常青和金国两国盯着,他尹云楼不仅将大夏政权稳稳把握在自己手中,更是将大夏国力振兴到比以往更胜,你觉得他尹云楼没点城府和手段,他能在大夏稳坐今日么?”
又嗤笑一声“我不过是个活在黑暗下的杀手而已,跟他这样一个常年处于勾心斗角的漩涡中心的老手来说,论心思计谋,此次败于他,你很意外吗?”
柳甫新面目憎恶,紧双眼凝他,咬牙:“你放屁!他再狡猾多变,你与他也是相斗多年!他的阴谋诡计你会看不破?!你柳子君想杀他,他岂能活过明日!”
继而,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蓦然看向侯在一旁的润蝶,怒目斥问:“你说!劫杀尹云楼失败,到底是他存有私心,还是他尹云楼身边有高人相助?”
猝不及防的发问,令润蝶当即一怔,她素来知道少主柳子君心机莫测,但她没想到为人父者的柳甫新如此了解自己的儿子。
一句话,彻底问在点子上。
到底该说是父子俩的警觉和敏锐强大到骇人,还是柳甫新当真看重他儿子的实力?
静默垂面的柳子君,此刻的眼眸若有异色,暗里撑剑的手慢慢紧握。
润蝶跪伏在地,冷静回道:“当时润蝶就在暗处,一切都如少主所言,属下也是见少主落崖,恐有不测,才秘密赶到山崖下将少主救下。”
音落,握剑的手才得以松动,昏暗中,柳子君不禁闭了眼,胸膛缓缓起伏。
可即便如此,柳甫新还是不信,自柳子君接手魂兮士,十几年来,出使各种任务,从未出现此等败绩。无论难易皆出色完成,也正因此,尹禛与尹云楼兄弟二人十几年都未察觉他们的存在、查探到他们真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