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中,尹云楼缓缓站起身,看向韩雨,说:“他不是羿卫。”
语罢,拿起手中剑,在死者的胸口划开一道口子,一个狰狞火烧烙印赫然出现韩雨眼中。
惊怔!韩雨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现在连他自己亲手培养的羿卫也渗入了神秘组织的人!
回过神,又看向书架后打开的暗门,心有余悸地问:“那这机关?”
尹云楼脸上痛色仍旧,扔掉手中的剑,单手抱着被机关击伤的手臂。
“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我猜想,定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韩雨担忧他安危,走到他身边,焦急问:“言外之意,现在连你府上也不安全了?!”
尹云楼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左臂,对韩雨说道:“他们畏惧我拿到大夏全部兵权,如今收揽全部兵力在望,那批人自然要想方设法除去我。而那些人又一向遁形无影,现下只怕这府上已没那么简单了。”
说着,便握着手臂朝书案走去,停在韩雨先前拿来的药前。
韩雨见之,忙走来握起他的手腕,掀开衣袖,小臂上赫然一道长长的伤口。
那口子就如同是人拿了把匕首生生在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般!血肉深深裂开,鲜红的血不住往外浸。
韩雨墨眉紧蹙,于心不忍地避开了眼,心间不敢有丝毫情绪。扶着那人手臂,便带人坐回朱椅上,同时朝人镇静叮嘱:“你在这坐会儿。”
很快,韩雨便打来清水,弯腰细心替他清理了伤口,然后上药、包扎。
韩雨心里心疼他的伤,全程没说一句话,而尹云楼也未说话,一双沉静的眼眸只静静看着忙碌的人。
尹云楼轻轻盖上衣袖,又抬起头,眼中含着几分温润的笑,看向韩雨:“现今府上处处暗藏杀机,只怕是不能再待了,公子可愿意同我一块先出去避避?”
韩雨收拾着药瓶,闻声,也未抬眼:“你若是信得过我,我无所谓。”
他此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若真一人出去,韩雨也定然不放心。
尹云楼微笑:“那便谢过公子了。”
收拾完药瓶、关上暗门后,韩雨便带着身有伤的‘尹云楼’,暗中匆忙离开了王府。
为避免尹云楼行踪暴露,房内的尸体并未惊动府里人进来处理。
……………………
戌时,夜色降临,王府灯火一片。
“如今,大夏北部国防图被盗,韩公子被人拐。我这样理解对吗?”
羿卫首领——谭谷一,一个长相十分英俊的二十多岁刺客头子,此刻依旧穿着白日装扮成谢陵时的衣饰。
站在案发现场,认真探究着这个已死的冒牌羿卫,抱臂摸着下巴,认真分析道。
一旁的,还有被谭谷一抗回来的卫忠,此刻老实跪在尹云楼房间门口,听到谭谷一嘴里的说辞,沉重的脑袋压的更低,羞愧地大气儿不敢出。
为何会羞愧,因为原本顺利打入神秘组织中的谭谷一,半道却被鬼面人打昏,扔在了荒郊野外,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自己,还是被谭谷一半道捡回来的。
现下是,五爷精密设计、挖出神秘组织的计划彻底失败,关乎大夏存亡的北部国防图被盗。
重要的,韩雨也丢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昏暗的院子中忽匆匆走出四个人。
深蓝色锦衣劲装的章稷,紫衫持玄铁扇的韶千凌,深衣粗壮的江涛,以及三人前面全身紧披黑斗篷、步履急匆匆的男人。
而此人才是真正的尹云楼。
见人回来,屋内的谭谷一忙出门迎接,朝直面走来的男人恭敬弯腰拜礼:“五爷。”
走近台阶,一身墨色便衣的尹云楼伸出手,去下宽大衣帽。灯火中,棱角分明的五官明显笼罩了一层令人胆颤的冷峻。
大步跨过门槛之时,朝低头默默跪地的卫忠望了一眼,眸里的深深愠怒不言而喻。
锋利目光,即便卫忠未看到,此刻也能深深感受到主子的怒火。身体不禁一颤,弓着身子,将头埋的更低。
紧急关头,尹云楼没空搭理他!
进了书房,解开斗篷,直径走向气绝身亡许久的尸体。
蹲身,双指探了探死者喉咙处。从伤口深度来看,是被人一剑致命,且手法极其残忍。目光移至死者胸口,一道狰狞火烧烙印赫然可见。
伸手,又掀去死者脸上的银色面具,望向站在身旁的谭谷一,面容十分冷静,问:“此人可在羿卫当中出现过?”
谭谷一放下双臂:“从未。”并说“羿卫虽都带着面具,但彼此之间都认得脸,目的就是怕内部混入外人。”又看向地上的尸体“所以此人定是今日跟着他们的人进入此地的。”
这时,检查了密室的章稷,自地上拾起一支带血的短箭,从暗门中走出。
“殿下,您看。”走到尹云楼跟前,将箭支递与他。
见状,谭谷一又道:“机关属下已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