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抽泣:“从十三岁,湘儿便开始偷偷喜欢五爷,那个时候湘儿就下定决心,一辈子跟在五爷身边,没有长大之前要做五爷最贴心的小姑娘,长大后就做五爷最贤良的妻子。于是湘儿就一直盼一直盼,盼自己快点长大,做五爷的女人,然后给五爷生孩子,让五爷有一个安稳舒适的家……”
耳畔的话依旧在喋喋诉说着,可那人的眉眼却渐渐冷了、厉了,尤其听到“女人”“孩子”这些不堪字眼,令他心生一丝厌恶。
终于,再也听不下去这些荒唐词,当即一把推开她,起身,整理了衣服,面容冷冽地睨望床上的萧湘,低声斥道:“我看你是疯了!”
语罢,转身直接走了。
床上,姑娘仰面躺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屋顶,泪已满面,可是流着流着,就笑了,肆无忌惮的,却又是癫狂可笑的!逐渐地,小小身子蜷缩一团,抱着手臂,歇斯底里地哭!
门外,尹云楼匆匆走开,从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开始变的无措,而脑子里也依旧回荡着姑娘说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
走到院里马厩中解开马的缰绳,上马前的一瞬,紧合的薄唇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心里冷哼:十三岁,那不过还只是个孩子,懂什么男女之情!
骑上马,带着一丝慌乱,走了。
……
那一天,他没有回桃舍,而是回了靖王府,回去后什么也没干,直接去了书房。
灯未掌,就一个人静静地倚坐在椅子上,漆黑的书房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后来他伏在案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沉睡中,他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子晗大婚,回到洞房中,他掀开新娘的盖头,眼前出现的是柳子晗的面容,后来他就问她:“湘儿呢?”
柳子晗疑惑笑说:“今日是子晗与五爷大婚,五爷问她作甚?”
于是他扔下盖头,一声不响地转身走了。可是屋外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
后来整个府邸都起了大雾,但他还是没找到那个他想见的姑娘,于是心慌了,穿着大红喜服拔腿跑进大雾里,一遍又一遍呼喊那姑娘的名字。
但,最终他也没再见到那个姑娘的身影。
最后,他被惊醒。抬起头,四周是一片漆黑死寂,没有那姑娘。
那一刻,他的心里前所未有的空落与荒凉,甚至一丝恐慌。起身,几分跌撞地走出书房,跑到隔壁的寝房,可漆黑里,整齐的床被、空荡的椅榻,都没有那个姑娘的身影。
渐渐,他才慢慢想起来,姑娘今天没在这,被他丢在歆姨那了。之后,他又一个人慢慢走出寝房,站在门口,双手负后,满眼望着空荡昏暗的大庭院。
绿竹、高墙,还有玲珑多姿的假山,都隐藏在黑暗里,静静的,不做一声响。后来,他忍受不了满院的寂寥,又浑浑噩噩地跑出了靖王府,直接跑到了将军府中的轻水阁。
轻轻推开房门,里面也依旧是漆黑清冷的。空荡荡的房间,也没有那个姑娘的身影。
于是他在她的闺床上坐了下来,打算等她,可是等着等着,自己便困了,身子一斜,便和衣侧身睡在姑娘的床上。
朦胧之际,床上有姑娘身上熟悉的气味,伴着那味道就慢慢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鸡鸣声,将他惊醒,模糊中,他翻了身,可手臂却不小心撞到坚硬的东西,两眼睁开,在床头隐秘的角落里看见一个木匣子。
他惊疑,忙起身拿出那木匣子。匣子上的锁未锁好,尹云楼打开匣子,入眼的是厚厚一沓书信,信封上写的都是他的那个假名字——谢陵。他慌忙翻看,数量达千封。
迫不及待拆开信,一一细看——
娟秀的字迹中,她说:
五爷,你最近有没有好好休息?别总为了忙政事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小心以后老了一身劳疾,没人照顾你!还有,陶之计那老狐狸有没有又刁难你?要是有的话,你告诉,我去把那老头儿打一顿!还有那谁,凶巴巴的大将军裴元世,他是不是又想着如何杀你,要是不行,湘儿就提着旭日剑再把他揍一顿!给他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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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你有没有又受伤?湘儿觉得大夏还是太危险,要不你回来吧,他们大夏又不是没有皇帝和官员,他们自己国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你一个外人在那,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还反被那帮人怀疑你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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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湘儿最近的医术又有所提高,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湘儿为何要坚持学医术。当初没遇到你之前,自学医术是因为无聊。后来遇到你之后,我觉得有医术傍身很好。因为我想着,五爷周围时时危机四伏,太容易受伤了,湘儿若能精通医术就可以帮五爷医治,这样也省得旁人医治你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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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你何时回来啊,湘儿一个人在永兴太无聊了,而且最近我和我伯父又吵了一通。五爷,上次你送我的泣月木簪,我没要,现在你可想明白男子送女子发簪代表何意了否?五爷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