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檀石槐的儿子步度根上表称臣,意味着自桓帝以来重新起势的北方草原势力再度蛰伏起来,刘辩固然一时之间没了靶子,但经过了度田所导致的纷乱之后,趁此机会安稳个一两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光熹八年,也是刘辩登基的第八个年头,他扫清了挡在他前路之上的一切牛鬼蛇神,其余便是再有不满者,也只敢在暗中蛰伏。
刘辩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政通人和,便是才经历过战乱的地方,也多是欢欣之中的百废待兴。
曾经在他参与理政没多久就从卢植处了解到的关于汉室地方的所埋藏的暗雷,在他记忆中封建王朝末期不可避免地土地兼并这些问题虽都没被从根源上解决实际上只要人的私心存在,制度政策还是由人来执行,那问题总会出现。
但至少,一切矛盾都得到了有效的缓和,作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基石的百姓,即便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也不只有卖身为奴做牛做马这一个选择。
这一切都昭示着,曾经那颗压在刘辩心中的,叫做亡国的大石头,至少可以平稳落地了。
刘辩自以为智计有限,他找不到一个可以彻底解决人地矛盾的办法,也从来不寄希望于打造出一个百世的千年王朝。他只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的努力,做出属于自己的一份贡献。
“阿父!”
“阿父!”
刘辩听到呼唤声,脸上不禁扬起了笑容,他这两个崽算起来已经四虚岁了,放到后世,都能上幼儿园小班了,即便放在当代,这个时候也已经可以让孩子接受文学的熏陶了。
不过刘辩并没有因此而揠苗助长,当然啦,也是因为他这两个儿子也没表现出什么神童的倾向,就算刘辩现在想要揠苗助长也提不起来。
现阶段,刘辩最大的愿望就是两人可以健康的长大,尤其是自出生时便体弱一些的二儿子刘泽。
张开双臂将两个儿子齐齐拢在怀中后,刘辩顺便掂量了一下两个儿子的分量,刘承和刘泽虽然就差了七天,但刘承比起刘泽来,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要胜过一些。
很快,刘辩就将两人放出去玩了,随后他的怀中又多了一个欢笑着的小二人,那是他的女儿刘乐,昭仪董姮所出。
而董姮也跟随刘乐而来了。
“君送给妾的骏马,妾见了,心中很是欢喜。”董姮欢喜地说。
虽是老夫老妻的了,但董姮入宫时也不过十三四岁,如今也只是二十余岁罢了。后宫固然消磨人,但刘辩的后宫本就少,也没有那种喜欢作妖的妃嫔,是以董姮如今见了得了喜爱的骏马,心中的喜悦不加掩饰,同刘辩说话的口吻也如同撒娇。
“那马能得你欢喜,也是它的荣幸。”刘辩笑着,又逗了逗怀中的刘乐,“乐儿你说是吧?”
不过一岁多的刘乐自然不明白刘辩在说什么,不过她很给刘辩面子的笑了起来。
彻底轻松下来的刘辩只觉得眼前的生活分外温馨,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刘辩与董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其间,董姮忽然提到了刘协的婚事。
“父亲日前曾写信说想要将妾阿妹嫁给陈留王,妾以为不妥,但不知父亲是否会听从”
刘辩思来,的确,在刘寿出嫁之后,自然就轮到刘协,而刘协也的确到了婚假的年纪,他身为诸侯王,自不用刻意晚娶妻。
不过这些他懒得在意了,如今的刘协几无风险,而且刘协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以何人为陈留王妃,就由太皇太后做主吧,你我皆不用干预。”
董姮颔首称是。
话说回来,刘辩后宫位份最重的一个皇后和两个昭仪的父亲,蔡邕自不必说,唐瑁能力稍显不足,昔日陈登上任闽中太守后便上奏认为时任会稽太守的唐瑁治下贪赃之辈多而不能治,后经查果然如此,待到唐瑁回京之后,便在北军中挂了个不管事的校尉虚职,算是将他高高供着。
至于董承,一直跟着骠骑将军董重,他的心性相对而言是最差的。
倘若刘辩缺乏可用的人才,的确可以用他,至于现在,就让董承按部就班的升迁吧。
当然了,已经升为婕妤的袁歆的父亲袁术,那就是不同的情况了。
董姮并未占用刘辩太久的时间,尤其是她已经告诉了刘辩她父亲的打算并得到了回复。
未久,等到刘乐在刘辩怀中有些困倦了,便被董姮接过带回去安睡。
之后,空闲的刘辩再去去逛了濯龙园,未想又在这里遇到了麋贞。
刘辩率先开口问道:“已经知道你兄长在西域的消息了吧?”
麋贞带着笑意,盈盈拜道:“妾知矣,多谢陛下记挂,此前派人专门告知妾。”
刘辩瞧着麋贞的模样,此前因为麋芳逾期未归而有些消瘦,近期则是因为听到自西域传来的关于麋芳的消息而心怀愉悦,这一减一增,反而让麋贞身上增添了不少韵味。
刘辩一时食指大动。
所谓“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