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来此平叛,届时父亲想要的好日子定将成为过眼云烟。倒是父亲,考虑清楚了吗?”
马腾听了,猛地拔出了被马超插进桌案上的剑,指着马超——“你……你……”却是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马超见了,继续强调道:“父亲,事已至此,已经没了转换的余地,父亲须得快些做出选择。”
眼见着陷入了僵局,一直沉默的马宇见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忽然起身了,口中满是悲愤的说道:“何以至此啊!何以至此?怎么就闹到这般田地了?”
他先是对着马超责备道:“这是你的父亲,即便父亲有错,你也该好生规劝,如何能刀剑相向?快向你父亲致歉!”
马超闻言也是是干脆,伏在地上朝马腾稽首行了个最重的礼,只不过在地上停顿了一会后,马超不等马腾叫起便已经直起身来了。
马宇见了,叹息两声之后,望着一肚子火气的马腾劝说道:“兄长啊,孟起可谓是族中年轻一辈中最有出息的人了,将来封侯拜相亦是可期。要我说句公道话,你在这金城郡倒是过得舒适,可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这可是咱们家最好的孩子啊!”
骂完马腾之后,马宇又骂了马超:“你能进入雒阳得到这么好的待遇,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你的父亲吗?”
马超听了,不服气地反驳道:“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但父亲非但自己贪图权柄享乐,还要牵扯国家的兵力,有如此肤浅的父亲,我绝无颜为国效力了!”
马宇听了,当即气急,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了马超面前,想要伸手去打,又把手放了回去,左顾右盼间看到马腾的桌案上有一串葡萄,当即回身伸手拿过后便将葡萄劈头盖脸的朝着马超打了过去,口中不忘责备道:“孟起,难道你的前途是用来威胁自家人的手段吗?”
马超对此不躲不避,任由葡萄砸在他的头上脸上、裂开的葡萄汁水撒在身上,虽不痛,但狼狈确是一点都不少的。
“好了,”见到这一幕闹剧,马腾怒吼道,“别闹了,我入雒阳便是。”
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足够马腾把一切事情都想明白了。
他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连他的儿子马超都不愿意配合他,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一旦他有不忠之念,他的麾下愿意跟着他再度造反的人能有几何?
不如趁此机会前往雒阳,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说到这里,马腾丢了剑,瘫坐在座位上,喘了几口气,他还没忘对着陆俊、孙策、王粲三人,朝三人各自一拜说道:“家中之事让诸君见笑了,还望诸君莫要将此事传扬出去,以免影响了孟起的前途。”
陆俊三人对于马腾的作揖自是不敢接受,但对于马腾的要求自是一口答应。
原本在他们的计划中,是由陆俊和王粲尝试扮演着说服马腾的角色,而孙策在时刻准备着,防止马腾真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却不曾想马宇跳了出来,双方虽没有沟通,却配合地相当完美。
陆俊承诺完后仍觉得不足,见马腾一脸的颓废,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府君,我等昨日与孟起去了湟水之畔,如今正是湟水最盛之时,我愿对着湟水发誓,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入外人之口!”
湟水?
马腾立马想到了当初他和韩遂结盟时指着湟水发出的誓言……
他连忙说道:“大可不必!”
说完,马腾也意识到自己急了,连忙又恢复到原本愤怒的状态,但哪是他想恢复就恢复的。
眼见着房间内的氛围已经开始恢复,马宇对马超说道:“孟起,瞧你这身上脏的,快去洗一洗……”
马超无语地看了弄得他一身狼藉的马宇,不过他也知道今日能这般顺利让马腾改变态度,马宇功不可没。
他旋即看了看孙策和王粲的方向,二者皆向他颔首示意,认为他可以放心离开。
至于陆俊?早在马宇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声附和了。
马超离开之后,房间内的气氛更是轻松了不少。
孙策这时忽然说道:“马叔父,策有些怀念府上的歌舞了。”
马宇会意,连忙喊道:“来人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不多时,马超又回来了,他身上只是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这一回跟在他身边的乃是马腾的妻子,马超的继母。
后者进屋之后急忙找到马腾,问道:“方才孟起说要即刻收拾家当,明日就出发去雒阳,可是真的?”
马腾闻言瞪了一眼先斩后奏的马超,而马超则再度拜道:“等到了雒阳,要打要骂任凭父亲处置。”
马腾冷哼了一声,闭着眼说道:“是真的,我意已定,你快去收拾去吧!来不及收拾的,都留给这个逆子!”
马超对此一言不发,而马腾在家中还有些威望,他的妻子听了这话,立马安排人收拾行囊去了。
马腾再度挥退了舞乐者,对着马超骂道:“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吗?”
“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