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正交托着走后之事,却听他的妻子说道:“夫君何必托付于我?君将远走,而儿女年少不能跟随,我这做妻子的,岂能任由君一人独去交州?”
随后,她对袁隗拜道:“夫君一直将叔父视作亲父,如今我夫妻不孝,非但不能照顾叔父,还要劳累叔父照看儿女,实在是罪过……”
袁隗听了,亦是老泪纵横。
一旁的张让看到这一幕,突然感觉心中好酸啊!
等到袁基告别完家人,临行之际,忽对张让说道:“有一事,我并无多大把握,或许有或许无,但还请公转告陛下,提防雒阳军中,小心为好。”
“汝何意?”张让皱着眉问道。
袁基摇了摇头:“只是有种感觉,并无真凭实据。”
眼见着张让审视的目光,他复又苦笑一声:“我已沦落至此,幸得陛下宽恕,方才能与妻共赴交州,何必说假话?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张让仔细一想,的确如此。
至于袁基的话有没有用,自有天子来判断。
……
“他这夫妻二人倒是情比金坚。”刘辩感慨一声后,又问张让道,“袁基提醒朕小心军中,袁侍中对此有何反应?”
“老臣瞧着,袁侍中听了袁基的话也很惊讶。”
“公如何看袁基此言?”
张让答道:“臣见此前袁基喝下了他以为的毒酒之后,有释怀之感,他所言者,应该不假。”
“所以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因某种原因,他不知道内情,亦或是他怕说出来牵累到旁人。”刘辩说道。
“陛下明鉴万里!”张让立马拜道。
刘辩被张让突然的吹捧给逗笑了,他笑道:“朕只是简单一想,真要分析此事,术业有专攻……”
雒阳的军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只要多加留意,有异心者早晚会露出马脚。
……
就在袁基南去之时,由黄忠率领的平叛大军已经抵达九江郡了。
这是黄忠第二次作为主将率领过万的军队作战了。
上一次还是他担任护羌校尉期间,遇到位于河西四郡的卢水杂胡叛乱,那时他带着本部人马、携凉州州郡兵,大破敌众,大获成功。
如今再次作为主将领军作战,黄忠很珍惜这次机会。
他心知天子出动如此规模的军队,就是为了立威,而要立威,他一定要干净利落的解决叛贼!
在前往九江路上,他还稍作停留,帮着汝南、庐江两郡稍稍清理了一下他行军路线附近的盗贼,让这两郡可以调出更多郡兵供他差遣。
等他抵达九江,太史慈已经迎过来了。
太史慈也没想到自己的求援的奏书会引来天子这么大的反应。
黄忠、吕布、段煨——深知这三人本事的太史慈看向南方,盘踞在那里的吴方有福了。
“子义,说一说合肥是何等情况?”
太史慈这段时间自也没有闲着,面对黄忠的提问,他胸有成竹地答道:“禀将军,吴方自起事以来,多得附近豪强明里暗里的相助,外加裹挟百姓从军,曾经他在战败九江服太守之后,对外宣传有十万大军,如今算上那些被迫的百姓,真有十万了!”
“狗贼,焉敢如此!”黄忠重重地拍了一下身前的桌案。
因受过尚书郎盖勋提拔,黄忠与盖勋的关系一向很好,他自也知道当今天子最在乎百姓的生计,如此般被乱贼裹挟的百姓,能救下是一定要救下的。
也因此,此战最好能直接进攻吴方,铲除贼首!
骂完之后,黄忠复又对太史慈说道:“子义,继续说。”
“据我所查,吴方多以兵势压人,如今其下部众虽裹挟的人越来越多,但他却不肯放权,如今其兵力多集中在合肥县。”
“而近月以来,不仅将攻略的周边诸县的粮草移往合肥,也在一直加固扩建合肥城墙……”
黄忠听了太史慈总结的情报后,说道:“我麾下有西园精锐三千,三河劲卒一万,又有各郡郡兵两万有余。”
“只我西园精锐便能以一当十,又吴方之众人心不一。依本将之见,当即刻率军前往合肥平叛,同时传扬出去,此战只诛首恶,为贼人裹挟而后降者免罪。”
按理来说,黄忠作为主将,第一次带着吕布等人作战,其实完全可以在最后总结性地发言,以免下属说了什么有道理的建议,伤了主将的威严。
可黄忠还是先说了自己的决定。
他有自己的考虑——他虽有战功,但同行的吕布和段煨也有,尤其是吕布,同样有统领大军的经验。
但吕布却有个缺点,他太急了,过于急功近利。
黄忠觉得,这应该也是他能胜过吕布成为主将的原因。
而在他宣布决定之后,吕布果不其然如他所料,第一个站起来赞同:“量此鼠辈,合足数也,取其头颅,如探囊取物耳!”
“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