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听闻了第一名刺客的来历,他随即看向另一名刺客,却见那人口吐鲜血然,俨然是被手弩给一箭给射死了。
而第一名刺客见状很痛快地解释道:“别看了,他只是假托神明之名来杀你的,我们原本打算借孔子之名杀你,然后趁机制造混乱脱身。”
不待陈纪询问,刺客又解释道:“如今,我被尔等擒住,已无生机,那不如表明自己的身份,也算是死得其所,为义而死,也不枉此生!”
说罢,这名刺客怒视这陈纪——“但凡你还有点德行,就该痛快地赐我一死!”
陈纪听完笑了笑,问道:“方才都是你在说,老夫可没答应你什么!”
“来人,先将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他只觉得可笑——你说你不是为了神明、是为了孙固,我就一定要信吗?
不理会咒骂的刺客被人塞住了嘴,陈纪这边刚走出祠庙,命人拆除此处供奉孔子的淫祠,随即又看向了方才那位持着手弩的护卫。
后者此时已经被陈纪身边的其他护卫隐隐包围起来了。
不过陈纪却摆了摆手,示意护卫们不必紧张,毕竟这个护卫刚刚才救下他一命。
他问道:“牛二是吧?手弩素来不许私藏,你手中的从何而来?要是说明来由,一切都好说。”
他记得,这个牛二可是个良家子。
牛二慌忙答道:“使君明鉴,属下这手弩的确是私下买来的,属下想着使君这些天来捣毁了诸多淫词,担心有些不明理的信重在淫祠巫祝的撺掇下对使君下手,这才专门买了手弩防身,属下并无二心,这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为了保护使君!”
陈纪听了心头一动,稍加思索又想到了自己曾听过的种种传闻。
他问道:“此次面对刺客,杀一擒一的功绩,归于诸位可好?”
他虽这么问,但却看向了牛二。
牛二立马说道:“多谢使君。”
陈纪闻言,一甩衣袖,将双手背在身后,径直离开了,不复多言。
而在他身后,一队民夫正喊着号子拉倒了祠内的塑像,带起了一阵烟尘。
至于其他护卫,听到陈纪不仅没有计较他们保护不利的意思,还要论功行赏,高兴还来不及呢,自是连连附和。
这也不会有其他想法大家也都明白,默契地隐去手弩之事,都装作不知道
唯有陈纪,背在后面的一只手止不住的颤抖,刚经历生死时没感觉有什么,现在忽然觉得有些手抖。
于此同时,他还在思索着刺客的来历——淫祠巫祝指派?为孙固复仇?
有没有可能,二者皆不是呢?
……
“陈元方遇刺?他情况如何?可被伤到?被安排在他身边保护的校事郎及时救下了?那就好……当记他一功。”
刘辩看向牵招,后者因为自己对孙策的不放心而在所有负责拆除淫祠的官员身边都安排了人,的确是细心。
他又补充道:“子经也该记一功。”
不过这也提醒了刘辩。
自古以来,刺客刺杀之事屡见不鲜,《史记》还准备作了刺客列传。
如今刘辩大势已成,各地大族豪强在明面上难以对抗朝廷,的确得防着他们搞些阴私手段。
想到这,刘辩问道:“可能查出究竟是何人指使?”
牵招答道:“回陛下,逮捕刺客当日,便有来自高密县的官吏认出其中一人的确曾是孙固的门客。”
见天子没有说话,牵招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臣虽不在现场,但就文书所见,这条条证据,未免来的太快了些。”
“宛如被人喂进嘴里是吧?”刘辩说。
“陛下所言甚是!”
“派些人去北海,若是陈元方能查出真凶最好不过,若是查不出来,就由校事部来替他查。”刘辩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
刚出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大风,原本还是多云的天气陡然转阴。
风雨欲来。
……
次日,刘辩的车驾再度出发,往涿郡而去。
在他留在河间国的这段时间,河间王刘陔真的每天都在坚持锻炼,倒让刘辩对他稍稍印象有些改观,只希望他能在自己走后依旧坚持。
四日之后,刘辩抵达涿郡治下。
继续分派采风使自不必多说,两年未见的关羽和赵云俱已在此等候了。
两年未见,在双方看来,彼此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但当刘辩拉着关羽和赵云的手开始问起近况时,味一下子对了。
三人仿佛都回到了两年前。
关羽在同刘辩叙旧之时,不忘同刘辩分享一下他心中的吕布——“吕奉先,武夫耳,他自恃勇武,一向不把旁人放在眼中,是以在幽州,除了右北平太守丁君,几乎无人与之交好……”
“然其作战猛则猛矣,亦有临阵攻敌不备之能,然于大略有缺,可以为将,不可为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