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而言,在魏郡,刘辩派出的为他探风的孙策、诸葛亮等人去往各地寻访,并未发现什么特别恶劣的官吏欺压百姓的事件,也没有碰到官吏多收赋税、借机中饱私囊之事。
刘辩对此还是相当满意的。
行在在魏郡停留期间,还没完全养好伤的杨修不甘寂寞,已经追了上来。
董白终究没有下狠手,杨修的伤只是看着严重。
而杨彪看着脸上伤势未消的儿子,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脑门。
他红了。
“你怎么来了?还嫌你闯的祸不够?”
“走时怎么跟你说的,安心留在怀县,等养好了伤你再追上来,可看你这样子,伤养好了吗?”
“对了,你母亲留在怀县照顾你,怎么不见你母亲啊?被伱甩在后面了?”
杨彪听到此事,有怒有喜,他狠狠地说道:“来人,取戒尺来!今日你母亲不在,等着受死吧!”
“你母亲让你先来的也没用!”
等到杨彪终于趁着夫人袁氏不在的时间打了他平日里也舍不得打的杨修一顿后,他才坐在杨修身边,问道:“你可知我为何打你?”
杨修感受到屁股上的痛楚,有心不答,但见父亲手中还握着戒尺……这回他直接被绑了起来,没法跟几年前一样趁机逃跑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样想着,杨修老老实实地答道:“是因为陛下曾嘱托父亲,让我在怀县养好伤再过来。”
杨彪又怒了:“你既然知道,为何不留在怀县养伤?可别说你伤养好了,外伤也是伤!”
杨修委屈地说道:“陛下素来大度,岂会在意这些小节?阿父未免太过谨慎了!”
“而且怀县实在无趣,那里没有什么在野的贤才,官府中倒是有几个能与我说上话的,但他们竟然不珍惜与我交谈的机会……还是行在所在,能与人交谈。”
杨彪闻言,又要举起戒尺,杨修见状被吓得连忙闭眼,但半晌没感到疼痛,悄悄睁眼,却见戒尺并未落下。
“你可知,陛下不在意,有人在意!”
“你便是在怀县忍受一下又有何妨?”
杨修见杨彪语气缓和了些,没有戒尺威慑,他本能地开始了反驳:“原本没有苦头可吃,阿父何必硬要我吃苦头。”
“我知阿父现在打我一顿,将来有人翻旧账,大可以说是阿父后来打的,但……”
眼见着杨彪又举起了戒尺,杨修立刻闭上了嘴。
“我是管不了你了,但你别得意,我马上去找一个能治住你的人!”杨彪气呼呼地走了。
剩下杨修在那喊道:“阿父,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道理在我这!”
“阿父,等等,别走,还没人给我松绑呢?有人吗?有人能听到吗?”
……
杨彪在离开之后,想着自己早年还曾认为天子言足以拒谏,但中肯的建议,天子就算不采纳也会加以考虑。
可他这个儿子,总有自己的歪理,凡事固执己见,偏偏他还总能自圆其说。
就算找人同他讲道理,不是杨彪自卖自夸,他自认能靠言语改变杨修的人寥寥无几。哪怕行在在此,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找到这样的人帮自己。
但……杨彪忽然发现,其实不讲道理也能对付得了杨修。
而且效果显著。
与其等着杨修不听劝告,仗着聪明肆意妄为下去害了自己,不如让他切实明白肆意妄为的下场!
“杨司空这是作甚?不年不节的送什么礼?莫非是家里什么人入狱了?”
董卓看着带着重礼上门的杨彪很是不解:“杨司空,丑话说在前头,便是有人进诏狱了,最后如何处置还要听凭天子决断,我身为廷尉卿绝不会徇私。”
杨彪无语地看着董卓,这凉州武夫将他看成什么人了?
他解释道:“并非是要让君徇私,只是却有一件事,某思来想去,非得请君相助不可。”
见董卓还要凭空揣测,杨彪害怕他的家人再虚空出事,忙道:“此是私事,与公事没有一钱关系!”
“早说啊!”董卓闻言哈哈一笑,对着身边的仆从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杨司空赔罪的礼物收了!”
杨彪:……
“董君,此礼并非是为了赔罪……”
董卓做疑惑状:“那是为了什么?除了赔罪,我与杨司空再无交集了吧?”
“难不成,杨司空是想让老夫去赔罪?要老夫说,你那儿子,那顿打活该!”
“谁说不是呢!”杨彪闻言,立马猛地一拍手,赞同道。
倒让装模作样的董卓吓了一跳。
莫非杨彪得了失心疯?他儿子被打他怎么还高兴呢?
这是什么他没识破的新计谋吗?
等到杨彪真心实意地将儿子大了、难以管教的说给董卓听,董卓才明白,杨彪是认真的。
但他还是有些不解:“君既有管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