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法理与人情(明天6k补上)(1 / 2)

雒阳,云台殿。

久未见面,张让就给了刘辩一个惊喜。

刘辩问张让道:“此事未在奏书公文中见过。”

张让答道:“此事毕竟涉及重臣,臣发现后就拦了下来,以免事情暴露之后不好收拾。”

刘辩颔首,复又问道:“审正南的族人藏匿罪人,证据确凿?”

张让告诉刘辩的事情并不复杂,蜀郡太守审配的宗族在冀州叛乱一事中并不干净。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叛乱,但在叛乱之后却悄悄藏了罪人。

这年头,宗族对于人的影响太大了。若要严格法度,审配脱不了干系。

张让微微抬了抬头,想了想又觉得皇帝不至于是那个想法,但万一呢?

他试探着说道:“也没那么确凿,要不臣再去审查一遍?”

刘辩哪里听不出张让的言外之意,笑骂道:“朕要让你去,你还真打算改实证啊!”

“臣只奉命行事!”

“张公之心,朕一直是知晓的。”刘辩犹豫片刻,做出了决策,“审氏族人,除了带头为恶者,其余皆依照律法从轻处置吧。至于审正南,他前几个月在蜀郡,立下了不少功勋,就让他以功抵罪,仍任蜀郡太守。”

做完决定,刘辩复又说道:“朕方才才听人说起,张公在冀州竟遭遇了三次刺杀!还好张公无事,不然朕……唉。”

“谢陛下关切,刺杀者不过些跳梁小丑而已,都没一个能到臣身前。”

“张公无事便好!”

不久后,张让满意地告退离去。

离开的路上,心中暗喜——你满宠,虽然做起事来比我还狠,但是却未必能懂陛下的心思。

虽说上书直言审氏之罪,大概率也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万一陛下有不同的想法呢?又万一审配没有立下能足以抵罪的功劳呢?

论起揣摩圣意,还得是我!

回到皇宫之后的张让,只觉得一切都得心应手,比在冀州强多了。

见完张让,刘辩又接见了满宠。

后者同样对刘辩说了审氏宗族之事。

刘辩说道:“此事朕已经知晓了,在冀州查案期间,可还有朕不知之事若此者?”

满宠答道:“回陛下,确有一事,事关张常侍。”

“直言即可。”

“陛下,张常侍自至冀州查案以来,衣食住行多奢靡,数月之间,只一人便靡费近百万。中常侍所用,皆出自于公。”

听到满宠如此说,刘辩竟然一点不觉得奇怪。

他问道:“那他可有贪赃之举?”

满宠答道:“臣未曾发现。”

刘辩应道:“朕知晓了,卿做的很好。”

心道总算张让还有点理智,不敢做的太过分。

只是百万钱,都快抵得上大将军一年的俸禄了……张让干什么能花这么多?

说不定这里面就有被他想方设法贪墨的。

想到这里,刘辩忽然理解为什么当初先帝明知十常侍的财产有问题,一查一個准,可他还是不愿意查。

万一真查出了点什么就不好了。

刘辩安慰自己,这一百万钱就当是刺激冀州消费了。

宦官是把双刃剑,此次代价只是一百万,还好。

想到此处,刘辩忽然问满宠道:“在骠骑将军麾下,感觉如何?”

满宠张了张嘴,只说到:“骠骑将军性情如初……”

他有心想为在冀州从未拖后腿的董重说两句好话,可他思虑一圈平生所学的词汇,在不欺君的前提下,根本凑不出两句话。

刘辩也没有再为难满宠,解释道:“骠骑将军善听人言,卿为所部军司马,若有事时,可及时劝谏,免得有居心叵测之辈因骠骑将军性情如初而行蛊惑之事。”

满宠应下。

刘辩又道:“昔日朕出宫之时,常以原军司马赵子龙为伴,今卿为军司马,当效此前故事。”

“臣领命!”

满宠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在刘辩召见完人之后,卢植和两位平尚书事才来到云台殿。

近些日子,刘辩也觉察到如此一同办公的小小烦恼。卢植他们在云台殿期间,刘辩便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时召人相见了。

只不过同让“宰相”们抛开自己办公相比,这点小烦恼无伤大雅。

刘辩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先帝在时常用的玉堂殿,以备不时之需。

“陛下,如今移民南渡之事已接近尾声,然后续仍不可大意,尤其是迁徙的百姓多无育才,至下一季谷粮收获前,所用谷粮皆需官府供给。当责令地方,多加核实。”

望着正捧着一本奏书的卢植,刘辩颔首称是。

他忽然问道:“我听说刘景升还说动了在襄阳等地隐居的数位隐士,携弟子去荆南等地,观看各地百姓安置情况?”

卢植倒没听说这事,他问道:“襄阳隐士,臣素闻黄承彦、庞德公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