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居于深宫之中,但他对于外界的并非没有感知。
实际上,他非常关注清流们的动向。
清流们急了?
就该急一急。
不着急,哪有快刀斩乱麻的动力!
越急越好。
这也在刘辩的意料之中,越急,刘辩越开心。
在刘辩当政之后,许多清流官员都得到了重用,其中最典型的便是黄婉、羊续这样曾经遭遇过党锢的,如今已是中流砥柱。
刘辩倒要看看,这些带着最崇高理想并且想要将之实现的清流们,与把握着地方最大权力和利益不愿有丝毫让步的郡国豪族豪强们不得不产生矛盾时,二者谁更厉害些。
前者为了理想不畏杀身成仁,后者为了利益同样可以不惧全族消消乐。
而受地方叛乱影响而出动的宦官,便是两者产生化学反应的催化剂。
在看到一众清流们的反应后,刘辩更不着急了。
反正如今朝中各司都已步入了正轨,比较核心的尚书台、三公府、九卿,其中为主者就算不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起码也能做到中规中矩。
于是乎,在派出张让半个月后,看到朝廷依旧平稳运行,刘辩便又给雒阳朝堂上的局势添了一把火
刘辩任命大将军何苗、太尉皇甫嵩平尚书事,与太傅卢植一起至云台殿处理文书。
此诏书一出,又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天子亲政数年,眼下也没有什么天子身体不适的消息,亦没有太子监国的说头,怎么就突然多了两个平尚书事呢?
此诏书一出,即便是相信卢植和皇甫嵩人品的清流们心中也不禁有所疑虑。
还有一些性情冲动的,已经开始上书弹劾卢植、皇甫嵩和何苗了。
而又由于皇帝一直没有公开露面过,除了有继续上书谏言刘辩不可荒废朝政的奏书外,还有人怀疑卢植他们挟制了天子。
初时刘辩还不把后面这话当回事,直到从贾诩处接到消息,有太学诸生听闻这一消息后,义愤填膺,自发组织想要到南宫叩阙求见天子。
永远被煽动,永远在感动面对这群年轻的太学生,刘辩也有些无奈,但也不至于真让他们叩阙。
得知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出了后宫,去逛了逛尚书台、御史台之类的地方。
在御史台,刘辩遇到了孔融和边让。
两人看到刘辩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当面劝谏起来
孔融先道:“臣顿首以闻,陛下多日未处理朝政”
“等等,卿先莫言其他,谁说朕多日没有处理朝政的?”
孔融答道:“陛下已经连续取消三次朝会,平日里也未见陛下至尚书台,臣听闻陛下也多日未去云台殿了。”
“这些与朕处理朝政何干?且不论其他,就说这段时间来,有何朝政被延误了?”
孔融想了想朝中及地方最近发生,竟一时想不起来。
各类事务的确如往日一般都被及时处理了。
孔融语塞之后,边让立马接力:“臣昧死以闻,中常侍张让至冀州,使冀州民心惶惶,人人自危。请陛下召回张让,以安百姓之心。”
“此是骠骑将军奉朕之命前去调查叛贼的,兼以安抚百姓,与之无关者,何须忧虑?若是有人借机欺凌无辜百姓,自有有司弹劾,可若是为叛贼张目,朕决不轻饶!”
随着刘辩与孔融、边让的谏言和问答传出,关于卢植三人的谣言的烟消云散。
就在群臣们期待刘辩自此之后继续恢复以往的勤政时,刘辩又玩起了消失。
这一回天子吸取了以前只在后宫的教训,也可能是因为有些国家大事可以直接交给太傅和两个平尚书事处理,之后群臣们发现天子开始乱逛起来。
时而带着两位太后和后宫妃嫔们去西园游玩,这时候天子大约会去西园军中坐上一坐。
有时天子也会出了皇宫去往驻扎在南北两宫之间的北军营地见一见北军的将士。
但除此之外,大臣们几乎就见不到皇帝的身影了。
这也向外面传递了一个消息,天子是身体健康的
就这样又过了半個月,徐州传来消息,又出事了。
行为、思想、作风都很有特色的徐州刺史巴袛这一回却有些束手无策。
叛乱自广陵郡而起。
这一回可不像当初阙宣那一次乌龙的叛乱。
刘辩在徐州传来的军报上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州郡兵一至,叛贼各归家里,复为良民,调查询问,皆作不知。叛乱之地百姓甚多,恐刑罚伤及无辜,不敢以重刑。纵然捕获少许叛贼,难伤其根本。”
巴袛与广陵太守只能率军来回救火。
但这只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
随着火情马上波及了徐州其他几个郡国,州郡兵的兵力已然不足。
此次叛乱的始作俑者是谁根本不用多说。冀州的豪族豪强们好歹知道与时俱进,先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