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存亡,皆在贾公一念之间!”
“只需要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马秦和高胜指出一个突围的缺口即可。”
“如今汉安县大军云集,反倒致使其他各处兵力空虚马秦与高胜一旦突围,便可逆转形势。”
“贾公放心,没人会因此而怀疑公。”
但贾龙如何能放心?
来人乃是故蜀郡功曹任充的弟弟任居,以贾龙的资历见识,自不会被任居的一番花言巧语迷了心窍,他关切地问道:“你来此处,可有旁人知晓?”
“贾公放心,无人知晓!”任居看出了贾龙的心中的怀疑,咬了咬牙赌咒发誓说,“此言若有虚,只管教我万箭穿心而死!贾公若是信不过我,大可以一剑杀了我,居绝无怨言!只恨兄长被荀攸谋害之仇不能得报!”
“贤侄何出此言啊!”贾龙拍了拍任居的肩膀,安抚住了任居的情绪。
“非是我不愿相助,只是你没领过兵,不知道赵瑾久经军阵,寻常手段根本瞒不过他。”
“你若真想放城中之人一条生路,最好的办法还是策反一处郡兵”
任居见状,立马追问道:“不知该策反何处的郡兵?还请公教我。”
见贾龙抚须不答,任居又说道:“事成之后,小侄必唯公之命是从!届时马秦高胜亦可为公所驱使,而公却不必担忧为他二人所知”
贾龙这时才摇了摇头,叹息说:“非我不愿为你指明方向,只是涉及身家性命,我心中并无太多把握!”
“还请贾公明示!小侄愿意一试!”任居朝贾龙行了个大礼,“就算失败,小侄也绝不会牵连贾公!”
贾龙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也罢,念你为兄复仇的拳拳之心,越巂郡并未遭受马秦高胜之乱的影响,其郡兵正值农时而仓促应召而来,军中多有思乡者。”
任居听了却面露难色:“贾公,我并不认识越巂郡领兵之人,着实不知如何下手啊!”
“那你认识何人?”贾龙反问道。
“广汉郡多有相识者。”
贾龙说道:“你且先与我说一说他们的名字,我替你思量一番”
见任居有些迟疑,贾龙却怒道:“也罢,今日就当我是一腔好心付流水了,伱自离开吧,今日就当你我不曾相见!”
任居一听立马急了,忙道:“贾公勿怒,小侄方才只是在想该从谁说起”
“好!”
汉安县城中,多日未有动作的叛军终于有了动静。
在马秦和高胜的安排下,城内的叛军动作很是小心。
原本军心浮动的叛军也因此听起了指挥,只因他们接到命令,可以突围了。
这意味着他们终于有机会带着他们劫掠所得的财货去别处逍遥快活了。
只是高胜看着麾下的兵卒们普遍背着大包小包,不用拆开他都知道里面没有多少口粮,都是财帛。
他对着马秦说道:“突围之时带了这么多累赘,只会拖延行动。”
“那不然呢?”马秦反问道,“他们能陪着我们守城到现在,全靠这些财帛,若是让他们现在放弃,只怕还没突围我们二人就得在黄泉相会了。”
高胜无言以对。
马秦又小声说道:“只要能突围,自有去取粮秣的地方而一旦突围不顺,这些财帛也能阻挡追兵的脚步”
此言得之,高胜不复多言。
次日,天刚刚微亮,汉安县的一处城门便悄然开了。
叛军们连火把都不敢打,只排成长队,在能借着微光看清道路之人的带领下出了城。
马秦和高胜混在队伍之中,因为害怕成为突围时的箭靶,他们连马都不敢骑。
但汉军多日围城岂能什么都没做,很快便有暗哨发出了警示。
见已经被汉军发现,叛军也立刻擂鼓加快进军,而被围困多日的叛军们也都想着带着财帛突围,动力十足。
随后,叛军在马秦和高胜的指挥下,朝着他们收到的情报中的薄弱点进发。
甫一进攻用来围城的营寨,马秦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心中肯定了情报的真实性。
当即他与高胜不再犹豫,带着大军一股脑地冲了进去。
只是冲着冲着,马秦觉察到了不对。
就算此处的郡兵被提前调离了,可营寨之中为何要放这么多干稻草?
正犹豫间,忽见又燃着火的箭矢照亮了还不够明亮的天空,他心头一惊上当了!
火焰立马点燃了营寨。
先是稻草,然后是木头
马秦看向了不远处的高胜,后者很倒霉地被一支火箭射中了脖子,连话都没说一句就扑倒在地。
正看到这一幕的马秦心中惊慌不已,他也顾不得其他人了,带着最得他信任的那些家中部曲,连同跟随高胜的部曲们一同寻个了方向,准备突围。
但心慌就容易出错,马秦刚跑没几步,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