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曰器,朕听闻,百姓农具多有损耗,每岁都要花费不少。一因是铁器靡费,二因农具不禁用。今虽有灌钢之法,所费甚多,却无改良之法,只能用于刀剑。”
“且先秦之时,农具多非铁制,而今一些偏远地域,仍用不上铁。朕每每思来,都觉得愧疚。”
“一曰数一曰医一曰畜”
听到此处,蔡邕哪里不明白,皇帝早有准备。
这不止是刘辩的主意,还有他外置大脑尚书台的一点点功劳。
说完,刘辩望着蔡邕道:“如此,鸿都门学与太学大不相同,朕有意将之移至太常之下,蔡师觉得如何?”
以前,先帝为了用鸿都门学来制衡太学,强行用自己的权威为鸿都门学背书,从而使鸿都门学自成一处,还有自己的鸿都文学和招生渠道。但实际效果从鸿都门学出来的官员吏事水平明显不足,也就比买官的好一些。
他最担心的是乐松蛊惑刘辩,让刘辩干出一些效仿先帝修园子、增后宫之类的事,而今看来没有这个趋势。
乐松也只能哀叹一声,准备回鸿都门学告知文学们裁员的消息。并在心中打定主意,就说蔡邕的本意是一個不留的,用以给他吸引火力。反正蔡邕请求裁撤鸿都门学,乐松也不算说谎。
刘辩则打了个哈哈,道:“乐卿终究是父皇留下的祭酒,先干着吧,省的生乱。”
什么实验组、对照组,什么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杠杆的力与力矩刘辩杂七杂八一股脑的全写了出来。
总该给他们留个机会,省得被裁撤的失业者效仿李自成的路子再就业。
对于先帝来说,这样还不如直接卖官呢!
所以后来先帝自己都算是放弃了鸿都门学,只把他当成迎合自己喜好的地方,鸿都门学的学生数量也从最巅峰的千人日渐减少,直到现在,连给华佗安排学医的弟子都不足了。
而且刘辩比较相信蔡邕的人品,做不出因私废公的事。
既然刘辩想让乐松继续担任祭酒,蔡邕打定主意,一定要让乐松忙得没时间蛊惑天子!
刘辩想了想,道:“今岁太学将有策试,可允彼辈入太学参试。为师者,每科留一两人吧,弟子之数,可蔡师视情况而定,至于其余弟子若愿留下者,需入他科。蔡师以为如何?”
虽然为乐松说了话,蔡邕对乐松这么明显的厌恶有些出乎刘辩的预料。
“臣并无异议。”蔡邕答道,只要能通过由他出题的策试,他为何要反对呢。
刘辩补充道:“朕今日所言,并不全面,鸿都门学最终要设立几科,还需多加思量考证。”
他感觉自己未来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倒是把这件事交给蔡邕来主导,会不会最终把事情做歪,刘辩还是有些疑虑的。
至于成果,时间能够证明。
他对于古代粮种的印象倒有一个占城稻,可如今交趾部的最南方已经到了后世的越南,也没听说有什么高产的良种,大概率是还没被培养出来。
蔡邕面对刘辩的请求,立刻答应道:“陛下有令,臣责无旁贷!”
准备等到鸿都门学走上正轨的时候,去给一些意见。
一时间,君臣俱欢。
当然,要让他辞官而去,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仿佛多跟乐松说一句话就算脏了他的嘴一样。
但除了蔡邕,又有几人能在短时间内为鸿都门学招揽有足够天赋的学生呢。
玉米、番薯、土豆更是想都不要想,就算现在刘辩有一支能够远洋航行的船队,能够探索到美洲等地,这些作物究竟演化到了何种程度都还两说呢!
兴奋之余,他又看到乐松,马上想起来还未完成的弹劾,继续道:“陛下,臣以为乐松不宜再居于门学祭酒之位。”
蔡邕虽还觉得有些遗憾,但整个鸿都门学都到了他的手底下,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现在的他也不怕身边的宦官因此怀疑什么,反正宦官们也看不懂,他也不需要给出解释。
想了想,刘辩觉得还是要为将来鸿都门学中学有所成的学生提供一条为官的通道,不然恐怕会缺乏吸引力。
唯有乐松心中苦涩,他虽然保住了祭酒的官职,但鸿都门学如何改弦更张的决定权还是被天子交托给了蔡邕。
而且鸿都门学成了研究机巧之所,其中的学生更没资格外任县长之类的官职了。
卢植、蔡邕与乐松皆应。
犹豫片刻,他又大着胆子问道:“陛下,门学之中,原还有些精通书法辞赋者,亦有弟子在侧,不知是否要驱离”
在云台殿中又只剩下侍奉的宦官之后,刘辩命人取来一张白纸,想了想,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在刘辩看来,既然鸿都门学早就起不到制衡太学的作用,他也不认为书法绘画辞赋之类的艺术是治国需要的才能,不如让鸿都门学另辟蹊径。
出宫之时,他望着蔡邕的背影,正要上前说两句好话,却见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