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心有不甘的何进。
刘辩本以为这是大将军何进的的愿望的再一次破灭,却没想到他半场开香槟的事也发生了在他身上。
他只想到了搞定董太后,认为说服何皇后也不在话下,独独忘了尚在病重的灵帝。
云台殿与玉堂殿同属东宫,虽云台在前,可其中发生的事,只要灵帝想知道,其实瞒不过他。
随着华佗治疗的深入,灵帝的精力虽还比不过往日,却也慢慢充沛起来,这时候黄老之学已经不足以填充他的内心了,静极思动,灵帝便想找点事情来做。
郭胜能因为何进的到来联想到录尚书事,张让如何联想不到。
于是乎,张让便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帮何进更进一步。
“大将军今日前后来了两次云台殿,臣听说是为了录尚书事在奔走,中间太后还召见了太子,臣听说大将军离开的时候很生气。”
对于录尚书事,别人推荐是一回事,主动争取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是何进,他来找刘辩说起这件事都得避开旁人耳目。
刘辩能理直气壮地告诉董太后何进没有这种想法,就算何进知道了,他也得打心眼里承认刘辩就得这么回答。
张让想的很好,让皇帝打消以何进为录尚书事的念头。
他看得分明,太子殿下的舅舅又不止何进一个,今年来何苗的名望也有上涨之势,未尝不能取而代之。
然而“险些忘了此事,确实该以何遂高为录尚书事了!”
张让只觉得自己幻听了,他刚刚不是在进谗言吗?
“去唤辩儿过来。”
张让听到吩咐来不及多想,做事去了。
刘辩到了之后,灵帝躺在榻上说道:“我有意以大将军、太尉并录尚书事,辩儿以为如何?”
如果说平尚书事一说因为并非光武以来的定制,可以灵活使用的话,那么录尚书事,是天然带着政治信号的。何进原本所求,也只是平尚书事而已。
刘辩本就曾听灵帝说起过录尚书事,如今灵帝再次主动提起,且不止何进一人,明显是经过思考的。
他想了想,答道:“父皇,孩儿以为没有设立录尚书事的必要,孩儿前两日才问过华佗,父皇的病正在好转。以后,朝中有事,孩儿可就以像以前一样,多向父皇请教了。”
灵帝没有评价刘辩的回答,而是继续问道:“辩儿是否知晓,昔日朕以曹节平窦武之乱时,窦武躲进北军五营与曹节相抗,在雒阳城中鏖战一日?”
刘辩点了点头,本质上,这是中央军队权责不明所导致的问题,因职责过多,一支军队名义上接受多处不同的领导。而又因为其数量编制较小,常会被卷入不同政治势力的博弈中。
“朕现在想做的,就是避免你卷入这样的事里。”
“父皇我”刘辩原想同灵帝表明信心,但灵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灵帝则继续说道:“当年禁锢党人,虽是平息陈蕃窦武之乱后的无奈愤怒之举,却也的确做得太过。朕自诩比桓帝要强,但在当时,却没有桓帝想得明白,牵连过多”
相比于桓帝时掀起的第一次党锢,灵帝的第二次党锢无论是规模还是持续时间都遥遥领先。
“孩儿当初进宫时,战战兢兢不敢出错,后来有父皇母后的关心,这才放下心来。”
“当时父皇初知朝政,不像孩儿这般有父皇看顾,所面临的局面在孩儿如今看来也十分凶险,其中艰辛,也定比孩儿当初难上千倍万倍。而且父皇后来不也解除了党锢吗?”
灵帝笑道:“朕还用不到你来安慰。”
心中却觉得很熨帖。
又问道:“在你看来,何遂高与窦武差别在哪里?”
刘辩一惊,赶紧替何进解释道:“大将军虽然爱好虚名,想要在士人间的声望,看他的行事也有效仿窦武的迹象”
只是越说越感觉何进就是下一个窦武是怎么回事?
刘辩最后还是强调说:“但大将军肯定是没有胆量去做叛逆的事。”
何进与窦武最大的区别在于虽都份属外戚,何进却是刘辩的亲舅舅。
“敢不敢做是一回事,给不给机会又是另一回事”灵帝评价完又问道,“今日伱祖母强压着你不得为何遂高请托,你是希望你祖母这么做,还是不希望?”
“定然是希望的,孩儿虽然不觉得大将军有叛逆的胆量,却有些担心大将军被身边居心不良之人煽动。”
这不是刘辩第一次在灵帝面前表达这种想法,灵帝见刘辩懂得他的意思,便不在这方面细说了。
又道:“太尉马翁叔与卢子干交好,有他两人与何遂高共同管理尚书事,便是有了争执,你也可居中调和。切记,不可使一方做大。”
“父皇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朝中政事每日都有,你阿母常和我抱怨,辩儿要记得抓大放小的道理。”
刘辩继续点头称是。
其实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