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从下属那里得知孙坚的出现后就明白孙坚的目的地了,他又晚了一步,一步差步步差。
就在孙坚抵达陈仓的当日,皇甫嵩率军来到了长安。
王国一如曾经的北宫伯玉、李文侯做过的选择,最终放弃了难以攻破的冀县城,只留下五千人安营扎寨守在城外。
他采用李参李相如的计策,打出“诛杀宦官,以清君侧之恶”的旗号,带着近些时日征兆裹挟的兵卒,约十万大军,士气正盛,沿渭水入三辅。
皇甫嵩与朱儁会师,还需要以老带新,继续整训新兵。
有着来自雒阳的支持,他们在战略上选择防守反击。目前收复凉州钱算上十常侍的贡献已经累积了四亿多钱,至少目前为止,时间在他们这边。
自光武帝罢兵与民休息以来,募兵制取代了征兵制。
募兵制有两个吸引良家子的方式,一是包吃包住还给钱,二是减免家中徭役。
以四万大军计算。
目前粟麦约两百钱一石,普通士卒一年约二十余石,外加盐、豆豉、醋布等,一年大概要花上四千五百钱。
此外,还要算上士卒的全年衣物等杂项,加起来朝廷一年要花在一个普通士卒身上接近八千钱,若把这四万人只当做普通士卒来算一年也要三亿二千万钱。
每匹战马每月需要消耗三石多一、二升粮食,一年下来也要消耗近八千钱。
四万大军带了约有万匹战马,就这样简单的加法,四亿钱就没了。
这还没算粮食运输路上的损耗,好在自雒阳等地至长安还不算太远,但若是攻入凉州,粮食的价格就不能按照两百钱来算了。
总之,在不考虑后续的军功封赏和阵亡抚恤的情况下,单靠如今的四亿多钱,皇甫嵩与朱儁至少能在三辅坚持一年。
实际情况下,三辅的城中粮仓,以及陈仓皆存有粮食。
尤其是陈仓,既是巴蜀粮食运输的重要中转站,也是用以存粮的公仓,即便经历了经年战乱,如今陈仓依旧储存着超过七十万石粮食。
而最能耗费军费的其实是士卒的装备,但这些大都可以在武库中获得补充,战马也是太仆提供的。
朱儁作为前任太仆,在离任成为前将军之前,若是说他没有动用手中之权,给军中挑选些优质战马,恐怕没人会信。
刘辩很清楚皇甫嵩与朱儁的既定战略,这是两人在出发前那晚的军议上分析的。叛军能迅速拿下陇西、汉阳,士气高昂,正该避其锋芒,择机而动。
当时的灵帝没有反对,刘辩只需要确保灵帝别再产生临阵换将的念头即可。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保证大军不会后院失火了。
这将会是一场短时间内无法结束的战争。
这一日,刘辩在东观梁鹄那儿听完课,问梁鹄道:“梁师满腹经纶,无意仕途耶?”
梁鹄叹息不语。
刘辩见状,便确信梁鹄并非清心寡欲,他说道:“我有意托车骑将军举荐梁师为议郎,就是不知梁师会不会觉得委屈。”
“殿下所言,固我所愿也,不敢辞耳。”
梁鹄当然不觉得委屈,只是作为老师,他还有些文人风骨,一直以来放不下架子主动开口。等到刘辩提起,马上就答应了。
说起来,梁鹄虽然是刘辩的老师,但严格来说,他只能算是启蒙师,相对而言其实并不太重要。
在教刘辩之前,他只是一个公车署的待诏。有点类似于李白的待诏翰林院,也能因为一技之长见到皇帝。
但想要更进一步,做个正儿八经的、真正处理政务的官,那就难了。
李白是因为好喝酒,容易误事。梁鹄比不了李白的才华,他最擅长书法却于做官无益,皇帝虽然知道他这个人,却也没打算重用他。
对于刘辩来说,梁鹄成为“储备干部”议郎,可以更多的接触到前朝的消息,让他不至于只有玉堂殿一个稳定获取外界消息的渠道。
课业结束后,刘辩一如既往地前往玉堂殿。
此前,刘辩向灵帝提起让刘协同去东观读书,灵帝信誓旦旦地表示由他去董太后那里说,一定能成。
结果显而易见,灵帝被董太后以刘协还是年幼拒绝了,只是同意找个有学问的宦官来永乐宫中给刘协开蒙。
这不合灵帝想要兄弟亲近的本意,可他拗不过董太后,只好这样做了。
事后灵帝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同刘辩开口,还是通过张让告诉了刘辩后续。
转眼之间,时间已经来到六月,天气逐渐转热。
三辅与凉州等地,去年秋冬之际种下的冬小麦早已到了收获的时节,皇甫嵩率领大军在右扶风美阳县一带与叛军对峙,朱儁在侧后方支援。
王国带人围攻陈仓一月有余,始终不能拿下。
随着收获季节的到来,双方的骑兵在田间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的小规模战斗。
早前在吃过好几次亏之后,王国韩遂等人终于知道了双